开阳山下。
只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这是丰禾县衙的马车,过往是白县尊专用。
而今白县尊不幸亡故,新任县尊尚未定下,能够调用这辆马车的,只有县尊夫人。
随车而来的,还有六名护卫。
为首一人,竟是道基之境。
这让陆万刚察觉时,不免有些诧异。
毕竟白县尊本身,不过只在炼气修为。
在丰禾县衙当中,也没有任何一位道基境。
便见山上有一名年轻道人,飘然而下。
最后玉瓶碎在了白猿的口中,顶多也就小半瓶血,渗入它的体内。
它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掌教老爷是准备随身携带,还是准备留在山上的?”
她知晓白县尊,为人贪得无厌,但又颇是审时度势,对于陆万,全无真心,皆为试探。
而丰禾县尊在这里,象征着朝廷。
因此,无论是镇阳王府、还是紫阳域尊、或是其他各家势力,都不敢贸然前来。
“来者可是县尊夫人?”
所以它摔下来,玉瓶碎在了它的嘴里。
玄天观也会给予基本的尊重。
陆万微微点头,似是神情复杂。
“原来如此。”
陆万眼神微凝,不由得心中暗道:“那老贼原来是老牛吃嫩草,我呸,可耻!他真是死不足惜……”
玄天观又对自己,显得这般亲近。
正是因为族中颇多重视,所以白翰才亲自送这位前任县尊夫人,来到开阳山。
神都白氏,显然不愿意断了这一层关系。
即便最后神都白氏的人,依然成不了丰禾县尊,但有白氏插手,至少会耽搁几日。
今日神都白氏,如此重视,终究还是看在了陆万的颜面。
眼下这些东西,必然都是掌教老爷自用的。
他这样说来,不由得正色说道:“如此,今日便有一事,还请嫂夫人应允。”
所以派遣道基境的族人前来,意欲维系这一层关系。
“今夜就让白猿,来盗官印。”
原先在上面定下的丰禾县尊人选,也就会有变动。
但转过念头,它就暗道惭愧,觉得是自己对老爷不够了解。
他没能在马车上,得到官印入手,也就懒得过多装模作样,只稍微客套了一番,准备送客。
“玄天观非同寻常,老祖都对‘此事’颇为重视,要尽力维系这一层关系。”
“左边的,是老爷随身要用的。”
“以炼气境的族人,前去结交,便是看轻了。”
这些同样也都是准备留在山上的,所以放在右边。
所以才让道基境的后代族人,先来寻找陆万,提前通禀一声。
毕竟正常来说,有强者驾临,玄天掌教必然有所感知,予以反应!
若是那时候,恰好遇上修复山脉的关键时刻,扰了思绪,止了秘法,便是彻底结下仇怨了!
而当今玄天掌教,只是孤家寡人,需要白手起家,重头再来。
就在片刻之前。
陆万天纵奇才,深受器重,未来前程不可限量。
但下一刻,狂风呼啸。
对他来说,要费上许多手脚!
他也只是听从四祖的吩咐,留了罗翼的一瓶血,好给四祖留作钻研,继而解析上古神魔。
毕竟玄天观唯一的真传弟子陆万,在观楼前,义愤填膺,要为白县尊讨回公道。
瓶子当中,不是丹药,反而是血液。
但它眼前不是屎,而是那个玉瓶。
“狗爷,你不要给我弄乱了啊。”
他腰携长剑,不过三两步间,已到山前。
“你干什么?”
“正是。”
县尊夫人见状,则是心想:“观楼前,若非陆万,于众目睽睽之下,要为老家伙声讨高氏……想必,随着高老九死后,真凶已亡,朝廷不会继续追究宣!而神都白氏,并非真正重视,一旦受了高家赔礼,也就不了了之,就此揭过……”
“这玉瓶里……是罗翼的血?”
罗翼具备神魔血脉,但是极为稀薄。
甚至他还动用了一朵虚。
而白翰见状,则上前半步,躬身失礼。
镇狱神犬当即要抢,白猿当即就躲。
哪怕常人,长居神都,亦可延年益寿。
县尊夫人心中如是想来,一时垂泪,竟无言以对。
白翰连忙应道:“县尊官印,是朝廷之物,非属遗物,已另外取出,送至县衙封存,等待下一任县尊到来。”
而除了剑器以外,六人布阵,身上也有阵法基础法器。
当代掌教,在炼神境当中,也当属上层之列。
所以,白氏老祖,都亲自出面,为一个炼气境的后代,大张旗鼓!
今后对自己的栽培,诸般机缘,绝不会有所短缺。
“陆尊者真乃义薄云天,忠义可鉴,教人钦佩!”
“因此在道基境的年轻族人,是最为合适的。”
“只等他老人家稳固炼神修为之后,携带众多苦主,齐齐前往宣阳域,向高家讨要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