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彤外表给人的印象,俨然就是一位没有结过婚的漂亮姑娘。
小煤窑是男人混迹的地方,这里几乎见不到女人,更见不到像刘彤这样的美女。
凡是从井下背煤上来的煤黑子矿工,见到美丽天使光临,无不驻足观望,眼睛都瞅直了,谁还有心思下井背煤?
一会儿的工夫就聚集了四五位煤黑子矿工。看可是看,都自惭形秽没人敢上前询问。
这还了得,是哪里跑来的小妖精影响工人干活?小煤窑矿长发现了,主动上前询问。
“姑娘,你是哪来的?到这里来干什么?”矿长也被刘彤的美貌所吸引,也是垂涎欲滴。
“我是来找何百胜的,我在这儿等他。”刘彤看着矿长色眯眯的样子,冷冷地答道。
“何百胜?就是那个牤子吧?他是你什么人?”矿长眼睛盯着刘彤漂亮的脸蛋,不时还往别处看,巴不得看到刘彤的大衣里面去。
“他不是我什么人,我俩是一个生产大队的。”
“一个生产大队,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我住在城里不行吗?你查我户口呀?”刘彤没给小煤窑矿长好脸色。
“我知道了,你准是看上他了,不然谁会跑这来傻老婆等捏汉子。”小煤窑矿长年纪不小,说出的话很粗俗。
“我看上他咋了,我就是傻老婆等捏汉子,碍不着你啥事吧?”刘彤没有否认,更没有在乎这位看上去像个管事的人。
“你还真碍着我事了,你没见大伙只顾看你,都不下井背煤了吗?”矿长顺水推舟道,“这样吧,姑娘,你到我屋里等牤子,他从井下上来,我叫他来见你。”
“谢谢,我就在这等他。”刘彤知道,牤子如果知道她来,会躲得远远的,根本不会去见她。
矿长莫名其妙,百般邀请刘彤,刘彤就是不进屋,他只好撵走那几位如饥似渴的矿工,自己留下来陪着香艳的美女站在风中,试图聊出点儿火花来。
等人是很难耐的,刘彤等了近半个小时,终于等到了牤子背煤出来。
牤子黑黢黢的脸,没有刮胡子,只有牙齿是白色的,刘彤没有认出来,还是矿长喊的他。
“牤子,你艳福不浅呀,这个姑娘等你半天了,还给你带来了好吃的,我等着跟你借点光哈。”
牤子倒出一袋子煤,抬眼一看,是刘彤,他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
这个女人阴魂不散,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牤子怎么也没有想到刘彤会到这里来找他,这简直就是作弄。
刘彤确认眼前这个煤黑子就是牤子,她简直不敢相信,走上前道:“牤子哥,你怎么干这种活?咱不干了,走,跟我回家去。”
刘彤说着,不顾牤子的衣服脏,伸手就去拽牤子。
“你怎么跑这来了?”牤子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有一个不是疑问,刘彤是奔着找他来的。
“你以为我找不到呀,世上无难事,”刘彤得意地说,“料你也没想到。”
“走走走,别在这儿站着,到我屋里去,我把屋子倒给你们俩。”矿长好心招呼牤子和刘彤。
牤子很为难,不想搭理刘彤,但这里不是幸福大队和幸福屯,荒山野岭的,不能对刘彤不管不顾。
牤子住的地窨子这时候横七竖八地睡着夜班兄弟,无法待客,只好让刘彤到矿长的屋子里坐一坐。
刘彤被让进矿长的屋子,这屋子既是办公室也是休息室,一铺炕,一张桌,几把长条凳子,地上堆放着乱糟糟的东西。
矿长很殷勤,为牤子和刘彤各倒了一碗白开水,没有回避的意思,还想听听牤子和刘彤的谈话。
“我还要下井,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歇一会儿,就回去吧,”牤子面无表情直截了当对刘彤道,“我不要你的东西,你把它带回去。”
“唉,牤子你这就不对了,人家姑娘大老远的来看你,屁股还没坐热,你怎么就往回撵人家?”矿长不解地道,“我见过没良心的,还没见过你这么没良心的,正好这位姑娘带来了好吃好喝的,你也不用下井了,来,我陪你俩喝两盅。”
“大叔,还是你体贴人,不像他这根木头。”刘彤借着矿长的话,赶紧从菜篮里往出摆酒摆罐头。
牤子就像掉进陷阱里,无法摆脱,只能任由眼前的戏继续演下去。
刘彤手脚麻利,启开了酒和罐头,矿长剥了几头洋葱,舀来一碗大酱,还翻出三个小酒杯。
这酒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牤子没法解释,被动至极,只好去把脸和手洗净了,回来尴尬地坐在桌前,窗外还有背煤的兄弟不时趴着窗,眼巴巴地向屋里看着。
“牤子,我说你怎么肯跑这来背煤呢,原来是准备挣钱娶媳妇,怪不得,这姑娘长得像画中仙女似的,哪能不人见人爱,”矿长斟满酒举起杯道,“来,干一个,我今天有幸大饱眼福,姑娘今天要是不走,我成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