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有些稀奇。
那些人家晚上有人,白天因为走亲访友的缘故出去,这窃贼心中应该是有些忐忑的。
毕竟哪怕出门,还是可能会因为各种缘由而突然回来,容易被抓个正着。
反倒是江米夏和宋景韫所住的宅院,大门上的锁头明晃晃地挂着,很显然是过年期间回了老家,不在这里。
这样的宅院,几乎不会有人再随意回来,按道理来说更容易成为窃贼的目标才对。
“难不成,是觉得人既然回家过年去了,这家中必定没有什么银两在?”
李忠安道,“不过,也有些不对,其他那些被偷盗的人家中,因为银两藏得隐蔽没有被偷,但其他东西也丢失了许多。”
“江娘子和宋郎君的家中许多摆设字画,乃至一些药材布匹都颇为值钱,窃贼连旁人家不太精致的瓷瓶都不放过,论理来说更不该放过才对。”
江米夏点了点头,“的确是有些不同寻常。”
但究其缘由,她也有些想不明白。
江米夏思索此事,却瞧见宋景韫拿了一个平日里侍弄花草的小铲子,在花圃里头忙活。
“相公在做什么?”江米夏问。
“我寻思着,那窃贼放着咱们家不偷,只去偷旁人家的,这兴许是有缘由的。”宋景韫回答。
江米夏,“……”
这个大家伙都看出来了。
“所以我在想,这窃贼兴许有两个缘由,这其一,可能是觉得我身为秀才,平日与县令大人也有交情,怕惹祸上身。”
“这第二个缘由的话,兴许是因为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是说……”
李忠安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正说着话,手中的铲子发出“叮”的一声,宋景韫忙将周围的土给铲开,发现了一个油纸包,而油纸包中,包裹着散碎银子,银质发簪,手镯等物。
李忠安忙喊了衙差来辨认。
“这手镯上有富贵平安的字样,活口处有一处磕碰,跟曲良哲家所报丢失之物似乎相同。”有衙差道。
“这发簪上镶嵌了一枚珍珠,似乎是郭大书家中娘子说的陪嫁发簪。”又有衙差道。
“这个银碗是郝成思家的……”
很显然,这些东西,就是那偷了各家之物的盗贼,埋在此处的。
不偷江米夏和宋景韫家中财物,而且还特地将偷来的东西刻意埋在院中的花圃里……
这目的有些明显啊。
李忠安摸了摸下巴,但随即拧了眉,“此人居心,何其歹毒。”
江米夏点了点头。
的确十分歹毒。
将偷来的东西埋在她家的院子里头,在旁人眼中,并无丢失东西的她和宋景韫便是窃贼。
即便事后李忠安查问一番,确认这些人家在丢失财物之时,江米夏和宋景韫都在江家村,身边有人可以作证,但旁人还是要滴咕上两句。
滴咕为何她家并没有被偷窃,为何这贼人不把东西带走,偏生埋到了她家,以此也会认定她和宋景韫跟着窃贼有脱不开的干系。
人言可畏。
这流言时间长了,哪怕她和宋景韫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去理会,这样的流言也会影响到正常生活。
这窃贼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她和宋景韫添堵啊。
“大人想不想抓到这个贼?”宋景韫问。
“这是自然。”李忠安道,“只是眼下虽然寻到了脏物,但想要寻到偷窃之人,只怕还得逐一排查,还要花费一段时日。”
“我这里有个办法,可以帮大人更快一些抓到这个窃贼。”宋景韫笑道。
“哦?”李忠安扬起了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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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安带着衙差离开时,江米夏和宋景韫便也收拾收拾,准备离开。
附近街坊邻居见状,凑了上来。
“你们家丢了什么东西?”
“丢了两幅字画,三本古籍,还有一些旁人送的药材,说起来这药材还是郑掌柜所赠,不便宜的。”
江米夏说话时直叹息,更是咬牙切齿地,“这贼人当真可恶,偷东西也捡好的来偷,当真是气死人了。”
“可不嘛,要不说是贼呢,气死人,我家也是,丢的都是最值钱的,这贼也是精的很,哪个好他都知道!”
“要是抓了这贼,镇上得千刀万剐才成,忒可恨!”
“关键是啥时候能抓到这可恶的贼……”
“……”
因为在这里抱怨这可恶毛贼的缘故,江米夏和宋景韫待了好一会儿才离开,走的时候,满脸都是怒气。
就在当天傍晚,县衙那儿传了消息出来。
说是偷东西的贼已是被抓了起来,正在审问。
还说那偷东西的贼是打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