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她摸了滴泪珠子,于心不忍:“还是你懂事。” 见程子枫心软,白师师自然要抓着机会说道一番:“枫郎,这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去看琮儿,惹得大娘子不悦,才在寿宁堂大闹这一场。” “跟你没关系。” “大娘子一向瞧不上我,也怪我唐突,不该拉着琮哥儿说话,惹人误会。我这就去给她认错,哪怕磕头、赔罪,都可以,主要大娘子能开心。” “你为了她已经忍了太多,实在不必回回都这么低三下四。” “枫郎,我委屈没什么。可老太太也因为这事的牵连,实在是冤枉,你说做祖母的想看看孙子有什么错,大娘子何必兴师问罪吗?” 程子枫被白师师的枕边风吹得不分青红皂白。 尤其是牵扯到他亲娘,更是上了头。 “对上不敬长辈,对下苛待妾室,我真不知道她这大娘子怎么当的!” 往日不见程子枫多孝顺,没少给她娘气的头昏脑热,这娶了媳妇突然就开始把忠孝礼义挂嘴上了。 白师师煽风点火:“老太太宽厚,自然不会跟大娘子计较太多。可妾身人微言轻,日后还要靠大娘子照拂,哪能有错不去请罪?” “你给她赔什么罪?她这么跋扈,都是你们往日太好说话,给她惯的。” 她还装腔作势:“侯爷也别这么说,大娘子还是讲理的,只要我好好求她,她会消气的,你就让我去吧。” 程子枫越听越不是滋味,这家里到底谁说了算? “你想看琮儿是人之常情,母亲要把孙儿叫到身边抚养,更是天经地义。 “她身为侯府当家主母,对上不敬长辈,对下尖酸刻薄,简直不成体统。等我问清楚,一定罚她去跪家祠。” 白师师软着腰坐在他腿上:“枫郎,带我一起去吧,若不把话说清楚,只怕大娘子日后还有刁难啊。” 程子枫说:“你不用去,我去。肯定还你一个公道。” 说着就去关雎阁兴师问罪去了。 白师师则是站在门口,露出得意的笑,是一种斗争后的胜利和满足。 她自言自语:“海云舒啊海云舒,你是当家主母又如何?一边是侯爷的心,一边是世子之位,你什么都得不到。这一切,早晚都是我的。” 这时,宝心抱着珂哥儿走了过来。 “小娘,珂哥儿醒了,嚷着要去园子里玩呢。你可要一起去吗?” 只见珂哥儿手里拿着拨浪鼓,正摇得起劲,脸上憨憨地笑着。 白师师瞥了一眼,不耐烦道:“他爱上哪就上哪,你喊我做什么?我成天忙得脚不离地,你就不能叫我歇歇?” 珂哥儿原本还欢欣鼓舞的,这下被白小娘的大呼小叫吓到了,攒着小手,不敢吭声。 “奴婢是想着小娘有些日子没跟珂哥儿一道出去玩了。” “所以呢?” 宝心也是个没心眼儿的,直劝道:“没什么,奴婢就是觉得珂哥儿怪可怜的,小娘都可以去寿宁堂陪世子,也多抽些时间,陪陪咱们珂哥儿吧。 “世子刚不到两岁就会喊娘了,珂哥儿到现在还不会呢。” “贱婢——” 白师师骂道:“什么时候用得着你来叫我做事了?” “小娘,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宝心是自从宝月搬走后,才成了白小娘的贴身女使,也还算忠心,但对白小娘之前干得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不大清楚。 自然也就不明白,为什么白小娘在寿宁堂给世子又喂饭,又洗衣,一连做了十几身衣服送去给他穿。 到了珂哥儿身上,就是一口水也不喂,一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 直到现在,珂哥儿都还捡着世子剩下的衣服穿。 搞得像个没娘的孩子一样。 宝心想不通,难道就因为琮哥儿是世子,才要上赶子巴结? 珂哥儿不才是小娘的亲骨肉吗? 白师师也是心烦,甩甩手帕:“杵在这儿做什么?带着琮哥儿出去啊,别在我面前晃悠。” 宝心委屈:“奴婢遵命。” 白师师摆起主人架子:“还有,别总想着带孩子疯玩。你是我屋里的女使,不是来享福的祖宗,说话办事也该有些分寸。 “有空多去关雎阁打听打听消息,不必你去逛园子、逗孩子有用?” 宝心只好答应:“奴婢知道了……” 话说程子枫来到关雎阁,问起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海云舒的说法可是跟白师师的大相径庭。 白师师嘴里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