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出颠倒黑白。 反倒让她落个不敬尊长的名声。 海云舒早已心生一计:“母亲为了琮儿累倒,我这个做儿媳的,肯定也要尽一尽孝心啊。 “小婵,去把我的针拿来。” 说着又让人把一副针灸用的毫针拿过来。 她打开针包,平铺着十几根头发丝细的针,随手抽出一根,在烛火上来回烤了几遍,煞有介事。 秦嬷嬷看着心里发虚:“大娘子,你这是干什么?” “我年幼时,父亲总犯头风病,我就跟郎中学了针灸的本事。 “秦嬷嬷放心,我这一针下去,老夫人必定能醒过来。” “不……不用了吧……”秦嬷嬷听着都害怕。 “哎,用的用的,别客气。” “大娘子——” 秦嬷嬷还想拦。什么头风,什么针灸,之前怎么从来没听她说过。 一定是胡乱编的。 这要让她给老夫人施针,那还得了? “怎么,你要拦我?这岔气就是顷刻间的事,必须立刻医治。母亲要是有个好歹,我没办法跟侯爷交代。” 秦嬷嬷解释:“大娘子,老夫人年纪大了,咱们还是请郎中过来看看吧。” 海云舒捏着针:“那怎么行,我母亲身体要紧,你等得了,她可等不了。万一厥过去了,你担待的起吗?” 秦嬷嬷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说话间,海云舒已经用针扎在了老夫人头上的百会穴。 吓得秦嬷嬷捏了一把汗。她仿佛都看见老太太额头上跳动的青筋了。 老太太为了把世子留下也是拼尽全力。 真是造孽啊。 海云舒才不手软,再下一针。 她刚才的话半真半假。真的是,她确实跟郎中学过一些针灸的疗法,假的是,她只给牛扎过,没给人扎过。 老夫人依旧岿然不动。 一把年纪了,有如此毅力,倒真令人佩服。 秦嬷嬷和白师师都捂着嘴,眼见老太太忍着疼都要为了琮哥儿装下去,不由得都把心提到嗓子眼。 秦嬷嬷求海云舒手下留情:“大娘子,郎中马上就过来。你瞧老太太出了满头的汗,要不,就别折腾她了。” 白师师:“是啊,让老太太歇歇,等她醒过来再商量世子的事也不迟啊。” 海云舒有理有据:“你们懂什么?这昏厥之症是气脉俱乱、血不归经所致,必须马上用针封住经脉,一刻都不能耽误,否则就会气血逆行,没准儿就再醒不过来了。 “老太太要醒不过来,难不成你俩去替她抵命吗?” 海云舒说得长篇大论,也挺唬人。 其实她只是略懂皮毛,这几针下去,只会让老夫人由骨及皮,奇痒酸痛无比。不会真得伤人性命。 刚开始还能看出老太太手指微颤,还在强忍着,后来头一歪,也不再抖了。 秦嬷嬷慌得不行。 “老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奴婢啊。” 海云舒凑上去。 呵,这下应该是真晕了。 她一晕倒,海云舒干起活来就更利索。 “莺歌,去找找世子在哪。” 莺歌立刻带人把寿宁堂里里外外搜了个遍。 最终在密室里,找到了被藏起来的乳母和琮儿。 这间密室藏在佛龛后面,一道半人高的小门,狭长的甬道,里面密不透光,琮儿早已哭得嗷嗷叫。 见海云舒抱着孩子就走,秦嬷嬷还追上去:“大娘子你不能把琮哥儿带走啊。” 莺歌直接掀开她的手:“你个老泼皮,也敢跟大娘子拉拉扯扯,当心手脚都给你废了。” “这老太太醒了,奴婢没办法交代啊。” “想要交代,就让她醒过来去关雎阁找我。” “大娘子——” 经秦嬷嬷这么一拦,海云舒又想起件事:“对,我不能只把孩子带走。 “来人,去石料场搬些砖和土,把这密室给我填了!” 经海云舒这么一闹,寿宁堂的半个月都没缓过来神。 程子枫是收到母亲重病的消息才从军营里赶回来。 最近匪盗横行,他在城郊大营忙于公务,始终没着家。结果一回来,见府外是官差把守,府里是老弱病残,他顿感焦头烂额。 程子枫去寿宁堂请安时,老夫人刚吃了药躺下,问他:“你还知道回来啊。” “孩儿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