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师师被问得直击要害,立刻慌了神:“大娘子误会了,我只是……只是早上顺道路过花园子,见着世子便想打个招呼,哪里敢有非分之想。” “没有最好,若哪天你真吃错药,冒出什么蠢念头,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老夫人见她大有算账的架势,沉声道:“云舒啊,你刚回来,凳子都还没坐热,就开始咄咄逼人了?” 海云舒以退为进:“母亲哪里话,我是听下人说,因为琮儿,今早寿宁堂差点打起来,这才赶着过来给母亲陪个不是。” 老夫人:“不必了,有我在,她们还上不了天。” “是,京都城谁不知道婆母您是最慈爱的,下人们打闹是她们不懂规矩,您宽宏大量才是真难得呢。” “你也不用给我戴高帽。” 老夫人总觉得她话里有话,这么捧着,肯定还有别的打算。 果然,海云舒开口:“母亲,既然琮儿在这儿净惹麻烦,我就给他先抱回去了。” “他一个娃娃能惹什么乱子?这会儿刚睡下,你改天再来吧。” “无妨。”早就想到她会这么说,海云舒才不吃她的缓兵之计。 “小婵,去把摇篮车推进来,带世子回屋。在哪睡都是一样的。” 老夫人阻拦:“你不用急忙慌的,琮哥儿我暂时不会给你。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这寿宁堂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也不会亏待了你儿子。” 见她已经从暗抢变成明抢了,海云舒也不再给她留面子。 “地方到是好地方,可人未必是按了好心。” “你什么意思?” “就是您想的那个意思。” 老夫人闷下一口气,开始端起婆婆的架子:“云舒,不是我说你,你重伤未愈,腿脚尚不利索,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孩子想想吧,你这个样子,怎么管琮哥儿?” “母亲,关雎阁又不止我一个,十几个女使轮番上阵,还伺候不了他一个两岁的娃娃?” 老夫人又抛出理由:“那好,我再问你,鲁国公府的案子了结了吗?你有刑案在身,如今是在家禁足,怎么能照顾世子呢?” 又开始明目张胆的泼脏水了。 海云舒义正言辞:“母亲此言差矣,我是证人,不是嫌犯,鲁国公单凭一面之词就想定我的罪,不能够。” “你这话说与我没用,得应天府认才行。我总不能让自己的孙儿,认个犯妇做娘。” “这府尹大人都没判呢,母亲倒急不可耐地给我定罪了?” “总之,事情没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把琮哥儿交给你。” 老夫人就拿鲁家的案子咬死了海云舒不适合抚养世子,想从礼法上逼她就范。 白师师也跟着帮腔,捏着她那娇滴滴的嗓子,道:“大娘子别误会,老夫人是担心你禁足在家,万一那天再被传去问话,琮哥儿又该没人照看了,暂时养在寿宁堂,以后也不用来回折腾孩子了……” “啪——” 海云舒直接甩了白师师一巴掌。 白小娘捂着脸:“大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打你啊。难道还需要挑时候吗?” “我……我也是为世子着想,都是一家人,大娘子不能不叫人说话呀。” “你算哪门子家人?你不过是侯府的一个奴婢,在厅前晃悠也就罢了,还敢插嘴世子的教养之事?打你都是轻的?” “我没有恶意啊,”白小娘又使她那套装可怜的把戏,捂着红肿的脸,说:“大娘子千万别气坏了身子,你要罚就罚,要打就打吧。” 老夫人见状,心生不悦道:“大娘子,你好威风啊,如今都敢在我这寿宁堂动手打人了。 “如此不懂规矩,若是把琮哥儿交给你,将来他有样学样,我岂能安心?” 海云舒知道,对待这种人,不能心慈手软,她们一贯就是欺软怕硬。 “母亲,你口口声声说我是犯妇,不懂规矩,不配做琮儿的娘,那您自己呢? “从前拿大儿媳当枪使,自己却躲在后面装好人。 “后来,又逼大孙女成亲,一张口就是二十万的彩礼钱。人家背后怎么议论咱家的你知道吗?铜臭钻营的落魄户!多难听。 “还有。四郎惹上任命官司,你自己想不来办法,就逼四弟妹去求爷爷告奶奶。她还大着肚子呢,如何对付得了官场上那些人精?你也是女人,也是当娘的,做得这些事真叫人恶心。” 海云舒当着众人面,从头到尾把老夫人数落一遍。好好出了这么多年的怨气。 “为母不慈,为长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