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宋南径问的时候,黎蕤愤怒上头,只顾着冲他发泄脾气,并没有认真、详细地思考过这个问题——又或者说,她不敢去思考。
可如今现实摆在眼前,她不想面对也不行。
温敬斯在她面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别的女人,并且为了她对她这么凶狠、冷漠。
黎蕤觉得温敬斯这样子很陌生,她站在原地看着他,喉咙哽得说不出话,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身体也抖得越来越厉害。
后来,黎蕤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温敬斯带着祝璞玉离开了。
她脚下发软,身体往后倒,差点儿站不住,幸好陆衍行上来扶住了她。
陆衍行扶了黎蕤一把,垂眸看着她脸上的泪,沉声说:“去那边坐吧。”
黎蕤回过神来,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和陆衍行一起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包厢里坐着的还有渠与宋和陈南呈,黎蕤和他们也都是多年好友,关系非常好的那种,只是这两年多,她在纽約待着,一直没能联系。
“想开点儿吧。”渠与宋看着黎蕤,开口劝她,“你身体不好,别老折腾自已,不值当的,敬斯这人你也知道,他做事儿都有自已的考虑,这会儿结婚了,你就……”
“你是说他喜欢那个女人?”黎蕤打断了渠与宋的话。
“如果没有好感,敬斯不会和她结婚的。”这次接话的人是陈南呈,他理智地提醒黎蕤:“他不会一时冲动或是情绪化做出这种选择。”
陈南呈的这话成功将黎蕤说得沉默了。
没错,温敬斯不是这样冲动的人,但她是,陈南呈这句话正好说出了她这几年最后悔的点。
如果她没有一时脑热冲动之下跟宋南径领证,那她和温敬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黎蕤,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陈南呈徐徐地开口劝她,“不要为难自已,也不要让敬斯难做,大家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刚刚的行为真的过了。”
“温敬斯喜欢她,她呢?”黎蕤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泪,视线纷纷扫过沙发上的另外三个人,“她喜欢他吗?我早就查过了,她和那个祝星盈是同父异母的姐妹,祝星盈喜欢温敬斯,她后脚就跟温敬斯搞在一起了,我看她根本就是——”
“你能查到的事情,敬斯会查不到么?”陆衍行为黎蕤递了一杯果汁,“喝点儿东西吧。”
黎蕤垂眸看了一眼,接过杯子,但没动手喝,她紧盯着陆衍行,“你什么意思?”
陆衍行:“敬斯很清楚祝璞玉接近他抱着什么目的,但还是愿意和她结婚,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黎蕤的手指骤然收紧,恨不得把杯子捏碎,眼眶比刚刚还要红。
“哎,好了,你也别太难受了。”渠与宋看黎蕤这样,轻叹了一口气,拍拍她的肩膀,感慨似的说,“当年的那件事儿,你这脾气受不了也正常,但你跟敬斯都没错,要怪就只能怪宋南径太阴险了,你跟他离婚了也是好事儿,那东西跟条毒蛇似的,整天跟他在一起……”
“等等。”黎蕤蹙起眉来,她转头看着渠与宋的脸,不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和宋南径有什么关系?”
这回轮到渠与宋震惊:“你还不知道?!”
黎蕤:“知道什么?”
她的眉心和右眼皮同时跳了起来,掌心渗出了一层薄汗,一股不好的预感涌起。
陈南呈也跟着皱起了眉,他和渠与宋一样,以为黎蕤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情是宋南径做的,毕竟宋家都已经举家搬去纽約了——黎家和宋家竟然合伙瞒着她?
陆衍行倒是没有那么惊讶,他约莫猜到了这件事情,她和宋南径结了婚,为了两人婚姻稳定,黎家和宋家一定不会跟她说出真相的,宋南径本人更不可能。
而温敬斯早就选择了背负这个罪名,他这两年多都是没跟黎蕤联系过几次,以他的性格,诉苦和告状都不是他会做的事儿。
陆衍行沉思之际,渠与宋已经嘴快地跟黎蕤说出了真相:“之前敬斯劈腿,都是宋南径一手设计好的,他给敬斯下了药,送了女人去他房间,又带你去捉奸,就是为了让你们分手——不然你以为宋家为什么忽然就全家搬出北城了?他们不走,温家就要出手了。”
黎蕤猛的指甲抠住了身下的沙发,指关节发白,真相砸得她大脑宕机,呼吸急促。
当年温敬斯“背叛”她,竟然是宋南径一手设计的戏码——
黎蕤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猜想。
她沉默了几分钟,又看向陈南呈和陆衍行求证:“是这样么?”
陈南呈点点头。
陆衍行则是说:“你和宋南径离婚是正确决定,但你和敬斯也不可能了。”
“……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黎蕤声音发抖,这一个问题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以为你早知道了呢。”渠与宋觉得自已很冤枉,他当时听说黎蕤嫁给宋南径之后还怪生气的,就算赌气报复,也不应该找这条毒蛇。
如今知道黎蕤被蒙在鼓里,渠与宋对宋南径的阴险和恶毒又有了新的认知。
“真是瞎了眼才跟这变态当朋友那么多年。”渠与宋冷笑了一声,“心理真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