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玉眼见着梁以绾和沈无漾两人的面色也沉了下来,便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心里“咯噔”一声,连忙上前询问:“二少爷二少奶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无漾没有说话,梁以绾只是沉声道:“你这几日好好照顾老太太,吃食这些东西必须经由你的手。” 吩咐完,她又转身对葛老道:“还麻烦葛老开些药,将老太太的身子先养着才是。” “这是自然。” 葛老知晓沈家对沈无漾不好的事情,按理说真发生了这种事,沈无漾不应该高兴吗? 他为何还要救老太太? 只是沈无漾的想法他不明白,便也就不管了,左右都不是他能揣测的,罢了。 葛老写下一张药方,沈无漾便护送人回去了。 一路上知晓了老太太中的毒名为奉经,这类毒素只有在一种花身上有,那花便叫奉经花。 只是在这县城附近,没有适合这种花生长的地方,这花定然是谁从外带进来的。 沈家现在人也不算多,沈大姐跟沈知越一直都待在家中,跟外人也没什么联系,只有沈五妹不同,她本就经常外出,而且结识了不少外来人,若是她想要一株奉经花,想必也是一句话的事。 心中有了怀疑的人选,沈无漾便打算从中下手。 他回了沈家,梁以绾就站在门口等他,只是她脸色不大好。 不过也是,听到这样的消息,梁以绾心中自然烦闷,这人明显是打算让他们当挡箭牌。 又或者这人原本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沈无漾和梁以绾二人在沈家可以说是树敌无数,跟所有人的关系都不好,还有一个近日来即将要归家的老四。 等这位还未见过面的老四出场,沈家人员也就到齐了。 届时就是那人要陷害他们的时机,这日子不会太久。 沈无漾知晓她心中在忧虑什么,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轻声道:“不必担忧,万事都有我在。” 听着沈无漾这句话,梁以绾笑了一声,看着沈无漾的眼里满是欢喜:“我知道有你,我很放心,只是……” 沈无漾被她这番话给说得心脏乱跳,她后头的话没继续说,沈无漾倒是有些迫不及待想听了:“只是什么?” “只是你先前从来不说这样的话,沈无漾,你最近是不是被山上精怪夺舍了呀?” 明明知道梁以绾是故意的,可沈无漾还是给了回应:“不是。” 他又补充道:“我本就如此。” 本性藏得太深了,以至于他都快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梁以绾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了。 此时越来武馆也是一阵兵荒马乱,派去跟踪沈无漾的人回来禀报,碰到了当年让皇上重视的太医。 只是这位太医现在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一点都没有当年的傲骨风范。 听到这句话,吴应忠忍不住站了起来:“葛院正?” “正是。” 当年葛老被皇上册封为院正,掌管太医院的大小事务,同时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被皇上重罚,再之后他就被逐出京城,无人知晓他去了何处。 只有先前一座城中爆发瘟疫的时候他才出现过。 当时有官吏主持宴会,要葛老赏脸,其实就是想知道他是否真是当今天子身边那位,葛老最后没有出面,也没人知晓他是不是那位传呼其神的葛神医。 现在京城已经鲜少有关于他的市井传闻了。 吴应忠喃喃道:“我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当年如若不是葛院正,主子只怕是……” “慎言,他如今已经不是院正了,你这话要是被人听去,够你吃一壶的。” 芳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吴应忠这才把话给咽了下去,神情是说不出来的落寞。 他是受过葛老的恩情的,只是这恩情还没来得及报,人就被逐出京城了。 他办完事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连葛老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现在他住在何处?” 还不等探子说出来,芳姬又冷冰冰道:“葛老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就别问了。” “你也一样,把那个地方烂在肚子里,死也不能说你见过葛老。” 探子后背一凉,连忙点头道:“是。” 吴应忠看着探子走远,这才反应过来一件事,有些恼火地看着芳姬:“究竟你是指挥使还是我是?” “你优柔寡断,不合适,还是我来的。” 芳姬冲他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进了自己的屋,不理会外头的大吵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