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担心她呢? 梁以绾顿时心花怒放,把刚刚那些惊疑统统扔开,蹦跳着过去那枯木旁边挖灵芝。 她的娇娇病美人怎么会骗她呢? 她做什么呢?沈无漾绷着脸,脚却没忍住往前走了两步。 要走第三步时,梁以绾忽然拿起一个大大的灵芝,那张素净俏脸就从灵芝后面露出笑吟吟的半张脸。 “呐,这不是为了给你采药嘛。” 给他、采药啊。 沈无漾心中一紧,神色柔和了些,嘴里喃喃道:“山里这么危险。” 梁以绾得意地弯起眉毛:“危险又怎么了,你也说了我们运气好,这不是没事嘛!” 手却骤然被拉住,手里的灵芝被夺开放到身旁,沈无漾绷着脸在她面前蹲下身子。 “是,你刚刚蹦着过来捡灵芝反正脚也不会疼。” 他看见自己受伤了?梁以绾愣了一下,弯着眼笑:“沈秀才还是蛮会心疼人的嘛。” 闷葫芦娇美人一个,倒很关心她。 沈秀才不说话,只小心翼翼脱掉她的绣鞋。 梁以绾不高兴,眼睛咕噜噜一转,故意道:“你还生气啊?再生气下去我们成亲的时间都要过了,那你去娶别人吧,我、不、嫁、了。” 沈无漾手中一紧:“你敢!” 下一秒却听到身前噗嗤的笑声,又哎哟哎哟地叫着疼,他又立马松了力道:“怎么样?” 身前的笑声却更欢快了:“没事呀。” 他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情绪被一个小姑娘给牵着走了,脸一沉就要丢了刚从腰间掏出来的药。 梁以绾笑得开心:“昨天真的是误会,是那林时秋故意推我的,我可没想去给那沈什么三挡,多疼啊。” 若能一直听到这欢快的笑声,情绪偶尔被牵一牵,似乎也没问题。 沈无漾心里那点阴霾霎时一扫而空,他嗯了声,道:“我知道。” 二人之间的隔阂好像倏然间就散开,沈无漾轻轻掀开她的罗袜,脸上无波无澜,耳尖却红得滴血。 一截莹润的白霎时呈现在视线中,沈无漾立时垂下了眼帘,小心地把罗袜往下挪,脚踝处的红肿在那一片雪白的肌肤上简直是触目惊心的存在。 “你自己擦药吧。”沈无漾仓惶移开视线。 梁以绾却一下拉住了他的手,眼中含着星星点点的笑:“沈无漾,我们可是马上就要成亲的人了。” 我们可是马上就要成亲的人了。 马上成亲,别说看一看脚了,就是要更多,也是夫妻间正常的事。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是让沈无漾红了耳尖,缓了好片刻,才从瓷瓶里沾了一点白色乳膏,指尖靠近,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梁以绾那肿成一团的脚踝上。 梁以绾却看得好笑,那修长白皙的手指,半点也不肯逾越半步,只专心致志地涂抹着那一小块。 梁以绾眼珠咕噜噜一转,故意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无漾瞬间不敢再动,声音都紧了:“怎么了,弄疼了吗?” 梁以绾眨眨眼笑:“你不给我吹吹,是有点疼。” 吹吹?那截嫩藕似的极为私密的脚?沈无漾那还能听不出梁以绾这是故意消遣他呢! 可绷着脸绷了一下,梁以绾又哎哟哎哟地叫起疼来。 他看了一眼,知道假,心里却莫名有些心疼,片刻,他败下阵来,倾身过去,轻轻地吹。 罢了,这小女子说到底也是为自己而伤,自己理应负责。 湿濡的肤感直达脚踝,梁以绾心中也一紧,止不住地笑起来。 知道自己“理应负责”的沈无漾忍了片刻,实在忍无可忍,气恼得一下给她罗袜拢上去,穿了鞋,就蹲在旁边去了。 梁以绾一愣,还以为他被自己逗生气了,耳边就又传来低沉清冷的声音。 “还不上来,难道你要自己走下去?” 笑脸立即盈了满脸,梁以绾高高兴兴地跳上去:“我来了!” 靠在这肩头,梁以绾只觉无比稳当,眯眼笑着看晴朗的天,她慢慢悠悠道:“马上就要成亲的人了,我等你来娶我噢。” “马上就要成亲的人了”耳尖悄然红了。 一眨眼,就真到了成亲当日了。 看着昏黄铜镜中身着大红嫁衣,云鬓簪花,面若桃花的女子,屋外隐隐约约传来炮仗的声音,一阵敲锣打鼓后,新郎官顺顺当当停在门口。 等了一分钟。 没动静。 两分钟? 仍旧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