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离开了的话,似乎确实不够仗义。 周无遇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哼笑道:“四处都还乱着呢,你们几个说走就走了,留下皇上一个人应对,那朝廷里的人如狼似虎,把皇上活吃了都有可能!” 季修弘的眼圈红了一大圈,可怜巴巴地望着几人,一手还捏着龙袍的衣角,看上去委屈又无助。 “诶!”周无遇摇着头,一个劲的叹气:“不过这也没法子,季衍尘筹谋已久,已经够尽心了,但要实在不行,也只能把他从南边急召回来,才能稳住这朝堂啊。” “那怎么行?”寒舒云眉头紧拧,“我都知道南边的情势,那么多个地方官员都难堪大任,若在这时候把他急召回来,那南边整个又会变成一团乱麻,那边离京城又远,万一还有残存逆贼借机起义,好不容易才稳住的局势,岂不又要乱了?” 好不容易才收拾好根,结果却不管了,那不是等着让它烂吗? “那也没法子,随便找几个老臣下调先顶上呗。”周无遇长吁短叹的,“你们都走,朝廷里又正是用人之际,大不了一人当做两个用,总能有安然渡过的时候……” “差不多得了!”楼奇没好气地瞪了周无遇两眼。 眼看寒舒云和憨丫头、葛顺都歇了气,楼奇又暗骂:“好一出以退为进,这些没用的招子是被你们师徒俩彻底玩会了!” 连寒舒云都没打算再离京了,他就算再挂心家里和苏晓,也只得先留下。 周无遇面不改色,也就看到季修弘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之后,才满意地挑了挑眉。 他们师徒档齐上阵,要想拦住这几个人蠢蠢欲动远离京城的心思,那还不是简简单单? 葛顺和憨丫头是已经彻底偃旗息鼓了,他们是很想去找师娘,毕竟师娘还怀着孩子呢,身边没有人守着怎么能行? 可是师娘也说过,进宫是他们自己选的,就得好好的脚踏实地的走下去。 那现在……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合着就是谁都离不开了呗? 总之短时间之内,只会是这么个结果了。 “行了行了!”周无遇精神抖擞地站起身,笑道:“逆贼头子是抓了,可他们有没有跟敌国联络,这还需要查的,何况这天下之大,与逆贼有牵连者众多,要想彻底清缴,还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功夫,你们一个个 都想到处跑,还是抓点紧吧。” “嗤,你就是个扒皮!”楼奇没好气的骂道。 周无遇气定神闲,只当没听到。 仔细算算,最有用的几个人几乎都跑光了,要是季衍尘或是苏晓在,要想把现在的朝廷好好归拢,还不是轻而易举? 可惜了,一个要去南边呆着分身乏术,另外一个远上北境,归来之日遥遥无期。 现在在京城的人,恐怕也就只有楼奇一个能跟他一起商议了。 剩下的葛顺和季修弘,外加一个寒舒云和的憨丫头,四个加起来,勉强也只能算一个。 “认命吧。”周无遇看着楼奇挑挑眉,反手一指—— 偏殿里的折子在几张大桌子上堆积如山,还有地上数不尽的奏折和信件,看得人头晕目眩。 “我去整军!”寒舒云果断起身。 这些什么折子和信件的,她才不要看。 “舒云姐姐,我也要去!”憨丫头拔腿就跑,出了宣和宫,却是往截然相反的方向去的。 明明就是去偷懒! 葛顺摇摇头,瞥了季修弘一眼,耷拉着脑袋率先钻进偏殿。 孩子都走在前面了,楼奇再不爽,也不愿意落了孩子的 后尘,不得已,同样跟上。 后面,季修弘和周无遇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这才大摇大摆走进去。 什么庆功、喝酒、松快松快? 别说有没有那一回事,就现在来说,合适吗? 楼奇和寒舒云是不知道到底合不合适,反正一个在军营,一个在宣和宫,一连几天过去,始终没有闻到过一丁点的酒味。 倒是大冷天的忙出了一身汗臭,尤其是楼奇,都胡子拉渣的了。 每天没日没夜地处理折子—— 从各地急递回来的折子上,自然能看到各地的基本情势,折子上还写着当地目前遇到的最棘手的问题,既然需要朱批回复,那当然也是要绞尽脑汁想个尽可能的万全之法啊。 别的不说,那么多勋贵世族接连倒台,总不能放任各地官府私吞,该处置的还是要处置。 那些饱受迫害的百姓们该如何善后,没个地区的经济状况不同,其受到欺负的惨烈程度也不同,压力到了官府头上,官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