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子武说完,苏晓就有了猜测:“北上?那多半是故意给的空子,让叛军无奈往北,到时候,插翅难飞!” 再往北,会途径许州,距离邹县会越来越近。 然而自从年前邹县屡屡造犯,苏晓的药丸作坊又还好好的在那里,镇北侯派了重兵把守,叛军是不敢去的。 再偏移一些便是北境,他们会以为北境地势广,说不定会有逃生之机,从而毅然北上,到那时便是死期! 也没法,谁都知道寒刈到了仓平,却不知道寒刈带了三千精兵。 这次去青冈山只调动了三成兵力,剩下的都还在城外好好呆着的,因而谁都想不到,这时候杀过来,根本就是自投罗网。 “你这次拿自己当饵,效果果然不错。”寻谷轻轻叹息,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苏晓勾了勾唇:“有用就好,也不枉我出尽风头。” 子武回过神来,又道:“有西陵城的消息了。” “季修桀和苏娇然,顺利回去了?”苏晓把碗里苦苦的安胎药喝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嗤道:“仓平都戒严了,西陵城的消息还是这么快,金腰带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闻言,子武面色一变 。 苏晓这可不是在夸,而是在气恼王爷许久未曾寄信过来。 别说信了,就连一个确切的消息都没有了。 便是老万不远千里彻夜赶路,也没能带来一句准话。 说的一套一套的,却没有一句是能让苏晓放心的。 如今金腰带反应及时,他们前脚刚到仓平,那边西陵城才得的消息就送来了,如此实力,送个京城的消息难道很难吗? “西陵城什么消息?”苏晓又开口,打断了他们几个的思绪。 子武看了看苏晓,见她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又有些心慌地看向寻谷和元月。 两人都抿了抿唇,示意子武继续。 “季修桀和苏娇然如同丧家之犬,带着仅剩的十几人回到雁亲王府,雁亲王得知事迹败露,勃然大怒,当众怒斥季修桀果然无能,借故收走季修桀所有手下,美名其曰代行其职,事成后再请季修桀坐上皇位!” 寻谷和元月对视一眼,都很担心苏晓的心情,有心缓解气氛。 “代行其职?行什么职?季修桀早已被废为庶民,难道还想帮他坐上太子之位?” “雁亲王对季修桀如此帮衬,我猜,一是因为季修桀确实是皇室血脉 ,来日争得皇位,若从这一点上来说,勉强也算名正言顺,二则,季修桀也是刘国公府一脉,刘国公府多年经营,不就是为季修桀准备的?要想得到这份权势,季修桀当然还死不得。” 见苏晓垂眸不语,两人赶紧又冲子武挤挤眼睛。 子武接着道:“听说,季修桀是有些怪癖的,早在皇宫的时候就时常把苏娇然折腾地不成人样,这段时间远离京中,一直没怎么亲密过,这次发现雁亲王大怒,就把苏娇然献给了雁亲王!” 他故意说得轻快,想逗苏晓笑一笑。 苏晓扯了扯唇角,心里却在讽刺,这都是什么离谱的事啊? 半晌,她才开了口:“事到如今,我能做的都做了,保住了大嫂的孩子,吸引了敌军的注意力,也不在京中令人分心……” “王妃!”元月跪了下来:“王爷他,他是有难处的……你如今这样,再不能多忧虑了,好好顾着自己的身子吧!” 咚! 寻谷也跪下了,哑声道:“不管有多气愤,等到来日回京,再冲着王爷发泄出来就是,王爷不敢违拗,会老老实实受着的!” “这……”子武不知道说些什么,只 好跟着跪下。 苏晓苦涩一笑:“天下大事当前,他自然有说不尽的难处。” “王妃……” “你们几个实力非凡,也历练过许多次了,去帮帮寒四哥。”苏晓淡声吩咐:“我在府里养胎,自有姨母和大嫂照顾,再不济,青黛和白薇也是尽心的,去吧。” 说完,苏晓疲倦地摆了摆手,闭目假寐。 什么难处与无奈,她都理解,真的。 当日她在王府的时候,所有人所有事,都把她瞒地严严实实,是为着她,她明白。 后来愿意让她离京,让她在仓平久住,是退而求其次为了她的安危,她也明白。 可她所求从不是偏居一隅,她要的是共进退! 她又不是那等无能之辈,她能做许多事情,能帮上许多忙,能定下许多决策! 而且有她在,不仅甚少出错,往往还能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