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把自己保护的越好,就越让苏晓觉得自己无用! 而且,事事都瞒着她,个个都小心翼翼的怕露出破绽,她也只好装的毫无察觉,未免都太辛苦了些。 说破了,彼此都更担心。 不说破,所有人都得想尽办法护着她,哄着她,难道不是自己在拖后腿吗? 其实她想说,自己能做的还有很多。 听到快速接近的脚步声,她把账本藏回袖子里,等着寻谷进来。 进来的并不是寻谷,而是满头大汗的元月。 看她醒着,元月吓了一跳:“王妃醒着?不是说睡了吗?” “你怎么一头汗?”苏晓问出声,见元月面色瞬时僵住,在心里暗叹,道:“你们对我也太小心了,只是在这里休息一会,不会有事的,何必走得这么急?” 苏晓拿出帕子递过去,元月缓了缓神,上前接过擦汗,心虚道:“寻谷那好玩的性子,非要闹着去看处斩,急急忙忙让我回来了。” “你不想看?”苏晓歪了歪头。 “我想着,你或许想知道苏家的事,所以先回来了。”元月说得快,也说漏了嘴。 看苏家的热闹,班灵才刚去,哪能这么快就有消息? 她也不揭穿,站起身来。 “再躺躺吧。”元月有些着急,“班灵说过,你这个月份嗜睡,反而是好事。” “不打紧,最近药味闻得多了,反而有些犯恶心,以后还是呆在府里吧。” “可是你多走动走动,对身子也好些啊。” “不想来了,再来,恐怕以后都不想碰药材了。”苏晓笑笑,摸到袖中还没放回去的账簿,又道:“我今天又腰酸了,你先去马车里多放几张软垫,我在这里等你。” 元月左右看看,这里也没有外人,点点头,出去了。 苏晓苦笑着摇摇头,缓缓走向柜台,拔下发钗,在锁眼里轻轻一撬就开了。 把账本锁起来又有什么用? 难道他们都忘了么,自己的诸多首饰都是特地改造过的,都是为了防身。 杀人和撬锁,是基本必备。 把账本重新锁上,她走到门口,抬头看向蔚蓝的高空。 好一番秋高气爽。 若形势再严峻些,季衍尘多半会想法子把自己送离京城吧? 她曾发誓,绝对不让自己落入被动的境地,如今为了身边人的担忧,似乎也只能装傻装被动了。 好在手里的产业都早有部署,想来不会被波及太多。 “王妃!”元月把马车赶到门口,急急跳下来扶住她,“这里是风口,何必站在这里等?我要不了多长时间的。” “没事,看看风景。” “王妃今天脸色不太好?” “自打有孕以来,我脸色一直不好,回府吧。” “好,上车慢些。”元月扶着她上车,极尽小心。 今日的苏晓,状态实在不对,元月有心试探,又不敢说太多,只好道:“苏家闹了好几天了,整天争吵,今天又闹着要离京,这会都收拾的差不多,王妃……” 话还没说完,发现苏晓靠着软垫睡着了,眉头还紧皱着。 元月轻叹一声,路过拐角停下,立即有暗卫上前。 她悄声叮嘱:“王妃忽然说不愿呆在作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什么,快去禀报王爷。” 暗卫拱了拱手,飞身离去。 去的方向并非皇宫,而是周侯府。 这里,现在俨然成了收容所了,满地都是些病号。 暗卫到的时候,寒舒云正扛着两个生死不知的亲兵过来,见暗卫上前搭把手,顿时脸色一沉:“你不是跟着晓晓的么?难道是晓晓出事了?” “没有没有!”暗卫连忙否认,放下人,立即跑到季衍尘身边,将事情说了。 季衍尘面色阴沉,走到正在为一人医治的班灵身侧,反而把班灵吓了一跳。 “晓晓不愿在作坊呆了,难道察觉了?” “不会吧。”班灵心头一惊,仔细回想着苏晓的神情,有些不太确定的道:“她很聪慧,是问起药材缺少之事,但以她的性子,若是知道了什么,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啊,这时候该过来了才对!” 寒舒云点头:“她说得对,晓晓若知道了,是不会干看着的,而且不去作坊也好,咱们更放心些!” 子武叹了口气:“各地内乱,京城的兵力都调了出去,季修成忽然没了踪迹,反倒煽动几位亲王造反,这事要是让王妃知道了,还不得急死?” “她倒不会着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