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更是不自觉地懊悔起来,当年面对又胖又丑又粗俗的苏晓,谁没笑话过呀? 偷着笑,那都是苏晓才六七岁的时候了,到了八.九岁上下,一个个的都是指着苏晓的鼻子嘲笑,还都故意当众戏弄过,谁也没个跑。 反倒是沈宋林这样的人家,要么是武将出生,于礼仪上也多被人嘲笑的,反倒没有参与,要么是自诩清高不屑为伍,又如周侯府这样的清贵忠厚人家,见了只有怜惜,反倒还给了苏晓不少善意。 有因必有果,这话果真一点也不为过。 当初不忍那般作为的,恰好都是尘王殿下那一脉的,如今也正是站在苏晓身边的。 反过来的,倒是都成了苏晓的眼中钉了。 “这些东西……”李家公子有些怯意,心里已经悔了,眼下可是谁也得罪不得的,与其站在这里两难,倒不如一直‘罚站’,尘王妃气性再大,也不敢让大家保持原样到天黑吧? 他左右看看,越发低了头,也只好硬着头皮说实话了:“东西无虞,水、碗、针,甚至是帕子,都是干净的,若诸位有不信者,还可另传府医。” 苏晓好整以暇地打量一圈,目光定在苏 承嗣身上。 苏承嗣心里如雷似鼓,神色复杂地看着苏晓,紧了紧拳头,大步上前,抓起针刺破指尖,递了两滴血在碗里。 “劳累苏老爷了。”苏晓冷笑,不必走动,寻谷已经把托盘端了过去。 弯月上前扯着袖子,细嫩的手腕肌肤胜雪,便见到她拿起针来,神色不变地在食指腹刺下,红润的指尖颜色渐深,一下就渗出血来。 嘀嗒。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众人却也止不住跟着提起一颗心。 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尘王妃啊? 忽的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紧接着便从厅中那扇屏风之后走出一个人影来。 季衍尘拉过苏晓的手,拧了拧眉:“何至于此?” 只要有他在,难道还真有人敢说苏晓不是苏家亲生的? 他倒巴不得苏晓不是苏家亲生的,如此,报复起来反倒没了顾忌。 不像现在,到底都是苏晓的血亲,他动手,或是苏晓动手,都要背上骂名。 苏晓扬唇:“刺一下而已,还没有冬日里砍柴挑水疼。” 四下顿时哗然,砍柴挑水? 瞬时间,众人各怀心思,有觉得心虚的,有不忍的,更有不屑的。 “相融 。”寻谷冷声蹦出两个字,端着托盘往苏承嗣眼前送。 苏承嗣早看到了,趔趔趄趄根本就站不稳,饶是心中早有猜测,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子,当真是当初那个被自己嫌弃至深的女儿。 “什么?”苏老太太不信,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看到之后‘啊’的一声,心惊肉跳地跌坐下去。 紧接着便是张如雪和苏娇然、苏和庆,又是季修桀和周侯夫人等。 站着的,都看到了。 还没起来的,寻谷也端着放低,缓缓走过,确保每个人都看地真切。 所有人都瞪大眼,像是证实了一个天方夜谭,迟迟回不了神。 竟真是苏晓? 这般说来,方才苏晓爆出来的那些料,也都是真的了? 苏老太太、苏承嗣、张如雪,还有苏娇然……啧啧啧,一个都没得跑! 苏晓微微一笑,所谓滴血验亲,放在医学上确实不够严谨,但从血型遗传学来说,她是苏承嗣的女儿,血型也是相似的,大概率是一样的,势必相融。 比如两个O型血的人,生不出AB血型的孩子。 有A、有B,自然能生出A、B、AB。 而有A 、有O,生不出带有B的血型。 既然血型总有相近之处,那么滴血验亲总体结果大差不差,只是不见得绝对罢了。 但苏晓觉得,自己穿越以来运气还行,不至于在这上面栽跟头,便也赌了一把。 实在不行,她衣服夹层里还有药粉呢,自然能悄无声息下进去…… 厅里静悄悄的,季衍尘没看,但脸色愈发阴沉。 他对苏晓心疼都来不及,回到娘家第一天,还没超过一个时辰,苏晓就见了伤! 可是在他张口之前,季修桀已经冷眸开口:“尘王妃?你为何要假扮葛阿尧,到底是何居心?还有,你自小在京城长大,为何忽然就会医术了?” 身份没得作假,那就只能从现成的假身份上做文章了。 苏承嗣目光一闪,问到点上了,遂直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