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达之主的位子不可能长久地空缺下去,这是汉塞尔此时的内心所想的。 自己是不是应该提醒在座的众人一下,别光顾着悲伤,应该尽快确定新领主的人选,格来曼家族来西北海湾一百多年了,似乎有不少支系。 慢着……汉塞尔突然想到,如果……如果找不到合适的继承人的话,阿尔达这块领地——以及现在附属于阿尔达的埃姆登,按理来说是要被王室收回的,包括土地上的一切资产。 想到这里,汉塞尔·阿博特的心脏狂跳起来,如果……如果……自己能说服在座人把领地献给王室,那将会是一笔多大巨大的功劳啊,现在的阿尔达可是一块纯得不能再纯得巨大金砖啊。 不行!汉塞尔很快就自己给自己浇了一盆冷水。 如果是在两年前,或许自己会毫不迟疑地去极力促成这件事。 但是如今的汉塞尔却有了别的考量,想想自己在王都的大人物眼中是多么的无足轻重,稍稍获得的一点位置还是靠与保罗·格来曼的联系换来的,如果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资产被王室收回,自己也就失去了作为纽带的价值,那些大人物们会把这件巨大的功劳安在自己头上吗? 汉塞尔稍稍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自己被一脚踢开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于是他立刻把这个幼稚的想法扔出了自己的脑袋,转回寻找新领主这上面来。 只是,由自己一个人来提出合适吗? 他把目光投向对面和自己同样来自晶耀的领主秘书伯纳·弗朗西斯身上。 领主秘书没有回应他,只是怔怔地盯着桌子上烛台出神。 “诸位大人!”一声响亮的声音打破了大厅内的宁静。 作训处的布尔甘中尉推门走了进来,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我知道格来曼大人的逝去是一件令人悲痛的事情。”他一脸严肃地说道,“但是现在可不是哀悼的时候。” 他想要说什么?所有人的脑袋里都再这么想。 “我们必须尽快拥立一位新领主。” 布尔甘的这句话一下子让城堡大厅内炸了锅。 老福特怒气冲冲地,哆哆嗦嗦地用手指着这位年轻的军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布尔甘!”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塞西尔不断地摇着头。 “格来曼大人尸骨未寒,你就在想着讨好新主子吗?” “再怎么说也得把刺杀格来大人的叛徒绳之以法后,才能讨论新领主的事。” 众人七嘴八舌,一致地谴责这个胆大妄为的军官。 甚至有不少平日里不与军队接触的官员在心里犯滴咕,这个冒冒失失的小年轻是谁啊,这里有他说话的份儿吗? 汉塞尔则是在心里暗道一声侥幸,幸亏自己刚才没说拥立新领主的事儿,否则现在被众失之的就是自己了。 有人开始朝布尔甘发难:“大街上那么多民兵是你安排的吗?整个湖心镇都被戒严了,谁给你的权力?” 似乎对众人的反应早有预料,布尔甘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 他走近会议桌,然后展开一张羊皮纸卷向给大家看。 然后沉声说道:“诸位大人,是施罗德大人任命为我湖心镇的军事负责人,之所以戒严,是因为我们受到了绝密情报,有阴谋分子潜伏在湖心镇密谋发送叛乱,这似乎是和刺杀格来曼大人是遥相呼应的。” 在场的人打眼看上去,那张纸卷上盖着的确实是参谋部的公章。而参谋长施罗德是阿尔达军队中除了保罗之外威望和权力最大的人,这个时候由他来对军队发号施令也说得过去。 “等等!施罗德呢?他为什么不过来,还有凯丽和罗恩呢?” 老福特有些疑惑地问起来,就算四位营长领着军队去野外训练了,参谋长还有装备部后勤部两位负责人他们自己也在湖心镇啊,为什么要假手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作训处处长呢? 政务院的老总管开了头,大家的心里也冒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是怎么知道领主被刺杀的消息的?” “是啊,谁告诉你的?” 七嘴八舌的提问声纷纷出现。 布尔甘皱了皱眉头,果然事情不会按照最理想的进程发展,还好他早有准备。 他朝外喊了一声,“进来吧,斯特法诺。” 一个看起来身负重伤的人走了进来,他的头部被绷带严密地包扎着,只露出了半张脸,很多地方结着血痂,绷带上还渗透出大片的血迹,而他的胸部和整个右臂也都被绷带包扎了起来,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整个人开起来虚弱至极。 “斯特法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