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羞怯。 “知女莫若父,可你知道为父怎么想,你并不知道。” “这一次,李云水自江湖而来,一跃成为塑阳丞相,你真以为仅仅是因为皇上喜欢他?如果这么看,你就错了,更深层次的原因在于,两位皇子之间的夺嫡之争,实在太过激烈,已经影响到了皇权。” “原本,皇上希望我在中间,做一个力量的平衡。可为父年龄大了,有家有业,那居中之位,并不好坐,稍有不慎便身陷囹圄,甚至性命不保,这便也是我多次请辞的原因。” “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再怎么,太子、三皇子都是他的儿子,他不好出手,不然……几十年前便有那桩事情,如果再对儿子有什么铁血之举,难免让人议论。” “于是啊,李云水就这样来到了枭墙。” “但是,你小看了李云水,且不说他在江南洗刷自己的冤屈,就说今天在这朝堂的种种,便足以说明,李云水是一个有魄力、有智慧的人,如果非要找一点不足的话,便是他有些青涩。” “如若是我,万梓良今日便无法活着回家。” “唉!扯远了!” 见蹇如烟脸上还是那般的执拗,蹇明如心里暗叹一声,却依旧耐着性子,想要稳妥而有用的结束这场对话。 “如烟,为父不奢望你立刻改变对李云水的看法,但有几个态度,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你和三皇子之事,我不会允许的,希望你不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而且,我劝告也是警告你,不要和太子走得太近!” 说到这里,蹇如烟就要反驳,不过蹇明如没有给她机会。 “二,不要再去为难李云水,或许将来,我们很大可能,需要求他!” “三,你和李云水的婚事,即使没有皇上下旨,我也会极力促成,你要有心理准备。” 蹇如烟的眼泪簌簌流了下来,委屈极了,只得嘶声力竭的反驳:“爹爹,你怎么这么狠心?你太不疼爱我了!” 蹇明如走到蹇如烟身边,拿起手帕替女儿擦了擦眼泪,沉重的说:“你哥哥已经去了,我不希望也不允许你有任何事情。” 他转过身,从衣架上拿出披风,披在肩上,就要往外走去,待到门口之时,又回过头,对蹇如烟淡淡说道:“如烟,看待事情和时局,不要拘泥于一时、一地、一事。“ ”风物长宜放眼量,莫道江湖草莽,云水悠悠胜枭墙。” 说罢,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 时值初冬,呼出的气已经看得见,天色太晚,估计无忧已经睡下,李云水不愿打扰,便在街边一个混沌摊,叫了一碗热食,一边自顾自吃着,一边同老板闲话。 “老板,生意好啊!” “唉哟,客官,你真是折煞我也!生意好啥哟,赚得十文钱,就要交六文钱的税费,余下四成,两成在成本,两成我才赚,可吃一碗混沌,还得三文钱呢!我呀,要卖多少碗,才能自己吃一碗啊!不瞒你说,我老汉现在都还没吃呢,我不饿吗?饿啊,可是我吃不起。” “哦?那正好,你煮一碗自己吃,我请客!” “不用啦不用啦,客官,我只是发发牢骚,不劳烦客官了!” “欸,没事,这么晚了,我见也没几个人来吃东西。我一个人呢,也挺无趣,这样吧,你给自己煮一碗,咱们边吃边聊,就当我让你陪我!”说罢,李云水拿出二十文钱,硬塞给老汉。 那老板见拗不过,只当见了天大的好人,当即如李云水所言,捧了一碗混沌坐在了旁边。 李云水问道:“现在赋税这么高吗?” “可不是呢?六成的税,你说我们赚什么呀!” “确实太低了,唉!” “更为要命的是,咱们这些做生意的,属于末流也就算了,可儿子不能参加科举,这才是最恼火的!那些大商人可能不在乎,儿子生儿子,财富滚财富,依旧富贵得很,可我们这些小商贩呢?一生一世都是穷命。” “哦?还有这事?” “是啊!唉!你说要不是为了吃口饭,谁愿意做这个啊?” “难道……就不能有一点办法?可我听说,新丞相李云水便是江湖出身,甚至还没读过书呢,不也做了丞相吗?” “这不一样,他是江湖中人,不是商人!而且我听说啊……”老板看了看左右,才压低声音:“他是皇上遗落在民间的儿子,是皇子……” …… 那老板滔滔不绝,讲起许多生活的苦楚,听得李云水一阵沉默。 末了,李云水认真听完以后,才站起身来,拍拍老汉的肩膀,安慰道:“老伯,会有改变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