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如烟得了父亲的呼唤,带着一个丫鬟,举着灯笼便往书房走去,路过中庭的时候,听得外面有人说话,便不经意转过头去看了看,岂料见到了一个她最不想看见的人。 这人,自然便是李云水了。 此番,他正和门房沟通,让他去给太师通报一声,就说李云水前来拜访。那门房自然是人老成精,知道这是新晋丞相,虽然因为蹇少阳的事,对李云水没什么好感,却也不便发作,便要前去通报。 转身见蹇如烟正在中庭,于是乎便高声道:“小姐,李相前来拜访。” 蹇如烟见了,心中不喜,眉头一皱,一边走来一边呵斥:“你来干什么?” 李云水见到蹇如烟过来,心中没由来一跳,暗道晦气,可也不得不作出一副淡然的样子:“如烟姑娘,我此番前来,是为了见太师一面,烦请你通报一声。” 蹇如烟走到李云水跟前,眉头皱得更紧了,把“不欢迎”这三个字直接摆在了脸上,不过毕竟是书香门第,她保持了一定的克制,冷声道:“父亲已经休息了,他年事已高,睡眠一直不好,还请李相体恤,如果真有要事,改天吧!” 李云水还能说些什么呢?他知道这蹇如烟对他的敌意,叹息一声,摇摇头就准备走。 岂料刚抬起脚步,蹇如烟又带着一种轻蔑和警示的语调,暗沉沉的说:“李相,有句话,我看还是说在前面比较好,免得你产生什么误会。” 蹇如烟顿了顿,继续道:“我蹇如烟虽说没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但若让我同一个乡野……唉,算了,总而言之,你我之间,不可能有也不会有什么瓜葛,还请你洁身自好,莫要心存什么幻想。” 李云水惊呆了,尤其是看着蹇如烟脸上那自负却又故作矜持的表情,当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姿态、什么话语来回答,不禁苦笑连连。 这让蹇如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不由得脸色一寒,怒道:“怎么?没听懂我的意思?一定要把话说的那么明吗?” 李云水赶紧摆了摆手,微笑着,客客气气的说:“如烟姑娘,我想你误会了。” “我非常明白你的意思,真的很明白。你且放一百个心,我对你绝无其他想法,至于那所谓的婚约,我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如果到时候我还在这枭墙,一定提前远遁,离你千里之外。” “哦对了,如果我没有说明白,你可以去问问蹇太师,在朝堂之上,我已经当面拒绝了赐婚。” 蹇如烟的脸更冷了,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你听好了,不是你拒绝我,是我蹇如烟拒绝你!” “行行行,好好好,是你拒绝我!” “那么,告辞了!” 李云水说完,对门房点点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蹇如烟看着李云水的背影,心道这人好生无赖,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就上门攀关系,真以为父亲应允我就同意了?真让人讨厌! 待蹇如烟走进书房之时,蹇明如见她神色愤懑,不由得询问:“如烟,你脸色好像不太对,怎么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蹇如烟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依旧有些气愤的说:“爹爹,还不是因为那个李云水?那厮真是好生无赖,竟然追到府上来,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真以为草鸡上枝头,就成了凤凰了?” 蹇明如原本靠在椅子上的身体,一听这话顿时坐直了,道:“李云水来过?” “嗯,刚刚被我轰走了。” 蹇明如一下子站起来,厉声呵斥:“胡闹!” “爹,难道你真的准备把我嫁给那山野村夫?”蹇如烟见父亲如此生气,顿时委屈极了,一时间眼泪便掉了下来,哽咽道:“爹爹,求求你了,我不想嫁给他!” 蹇明如摇摇头,示意旁人出去,然后有些惆怅的坐了下来,示意蹇如烟坐在他的对面,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有些温和起来:“如烟,你娘走得早,这些年……唉,你过得不易。这,为父知道。” “为父这些年呢,忙于朝政,忽略了你兄妹二人的教养,这是为父之过。” “不过呀,如烟,你自诩饱读诗书,为人处世方正有礼,为父一直也比较认可,可在眼光和格局上,你……实在欠缺了太多。” 蹇如烟杨起头看着父亲,心中当然不服气。 “唉,你和你哥哥在这方面都很欠缺。虽然你们长大以后,我不怎么关注你兄妹二人,却也知道你们之间的许多事情。” “你哥哥为太子做事,为父早就知道。你呢,暗中替三皇子做事,除了要和你哥哥暗中较劲以外,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你中意那三皇子,对吧?” 蹇如烟脸上的惊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