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一到睡觉就号啕大哭,只要谢珏哄着睡,不要旁人,不管乳娘和侍女怎么哄都不行,凤妤也哄不了,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凤妤只好抱着如意来找谢珏。
谢珏和谢珣正好下棋到一半,听到哭声就知道是如意在闹,临近年关,庭院内积雪很深,西州比胶州风雪更大,如意刚沐浴过,凤妤怕他着凉,裹了厚厚一层,进了书房才脱掉大氅。如意看到谢珏,挣扎着下地,摇摇晃晃一边跑来一边伸手要抱抱,“爹爹……”
谢珏和谢珣长得像,在书房里闲谈,穿着一样的月白长袍,头发都是简单地挽着,模样更是像极了七八分。如意却一点都不会错认,精准地跑向谢珏,被谢珏一把抱起来。
谢珣心疼极了,“哭得这么可怜,如意啊,怎么了?”
如意一头扎到谢珏怀里,胖乎乎的小手抱着谢珏不撒手,哭得一抽一抽的,要多可怜就多可怜,谢珣又要故技重施拿出麦芽糖。
谢珏说,“太晚了,不能吃糖。”
凤妤过来坐到谢珣身边,心疼地看着如意,“乳娘说他换了地方就会闹,一定要二哥抱着才能睡。”
“嗯,被宠坏了。”谢珏淡淡说,却非常温柔地擦着如意脸上的泪痕,窗户支开着,风雪灌了进来,谢珏伸手关了窗户,阻隔风雪。
谢珣忍不住反驳,“二哥,这就过分了,如意还不到两岁,怎么就被宠坏了?”
“如意,要不要吃糖?”谢珣把谢珏的话当耳边风。
如意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糖,不吭声,怯生生地看着谢珏,谢珏擦干他的眼泪后,扶着他在暖塌上站稳,“如意,想要什么,告诉爹爹,不能哭。”
如意嘟着嘴,又要哭了,扑在他怀里,谢珣看不过去了,“二哥,他除了喊爹,又不会说话,你这强人所难了。”
“他听得懂。”谢珏淡淡说,“如意可聪明了。”
凤妤也笑说,“我也觉得如意好聪明,什么都听得懂。”
如意被夸,开心地咯咯笑,凤妤和谢珣对视一眼,忍俊不禁,谢珏抱着如意轻轻地哄,如意也有些困乏,在他怀里乖巧地打哈欠,拼命地想要他睁着眼睛看谢珏,却又抵不过困意。
谢珣说,“二哥,如意好粘你啊。”
他做梦都没想到,二哥会招孩子喜欢,如意怕他,也很粘他,也会对着哭闹,乳娘说如意平时很乖巧,很少哭闹的。
孩子是最聪明的,恃宠而骄,谁疼他,他都知道!
外面风雪越来越大,书房却暖和至极,凤妤轻笑说,“那二哥哄如意,我们先走了。”
“你也该练剑了!”
凤妤,“这么大的风雪,还要练?”
“练!”
谢珏说,“风雪这么大,别染了风寒。”
“我心里有数!”
凤妤暗忖,你有什么数,这么冷的天,她觉得自己绝对要染风寒的。
可谢珣却铁面无私,觉得训练就不能半途而废。
于是,凤妤被逼在风雪中练剑,谢珣也陪着她在雪中练剑,他要求虽是严格,却一直都主意凤妤的身体状态,若她一点起热的状态,他就不会逼迫她。
“明日一早,我们去爬山。”
“你够了啊,积雪这么大,爬什么山?”
“可以赏雪啊。”
“府中不能赏?”
“府中赏雪景,哪有山中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