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妤,你的族人尚在京都,你的姐姐是端王妃,凤家全族荣耀都是宇文皇室给的,你如今站在西洲城内,领着叛军和西洲府兵开战。俗话说,喝水不忘挖井人,你享尽荣华,却为虎作伥,简直是不忠不孝!”西洲知州复姓南宫,名衡。
他二十一岁高中进士后,进户部历练两年,性情耿直忠君,深得建明帝宠信,外放到西洲任县令,升知州。一路擢升,建明帝派他来西洲,主要是为了监管西洲盐铁司。早年西洲盐铁司是镇北侯统管,从开矿冶炼,到器物铸造,销售,运输,都是官府垄断。生产和流通都被严密管控,南宫衡也算有本事,几年时间里竟在西洲一手遮天,其中离不开苏家商行替他欺上瞒下。
州府的官袍大同小异,宝蓝长袍胸前绣白鹇图案,头戴水晶顶冠,凤妤淡淡问,“南宫知州是决意要和我开战?”
“凤三姑娘,你该迷途知返。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下官定会在圣上面前为你陈情,免你罪罚。”南宫衡双手抱拳向天,神色坚定。
凤妤掩嘴轻笑,发髻上的步摇轻轻晃动,映着火光璀璨夺目,佳人一笑,如花绽放,不管是府兵,或者匪寇都觉得她像是修罗场上开出的一朵鲜花,光彩照人。
“我迷了哪条路,该不该返,不劳费心!”凤妤抬手,和声细语地问,“南宫知州,你是要和我谈一谈,还是要和我开战?”
南宫衡,“冥顽不灵……”
“一!”
凤妤微笑地打断他的话,“我数到三,拦我者死!”
南宫衡大惊失色,谢珣送来一万多匪寇要在西洲安家,给州府严格管控下的西洲带来巨大的麻烦。这群匪寇无人管束,进城画地为家,这座巅峰时能容纳八十万人的城池,虽荒废几年,房屋却大多完好,到处都是荒地,空屋。
匪寇们安营扎寨后就要想办法果腹,西洲在未发现铁矿时,重农桑,畜牧业,内城,外城都极是热闹。后来发现铁矿,且尝到矿业暴利,不知何时兴起全程开采铁矿,冶炼的风气,半数以上的居民们投身矿业,倒买倒卖。
后来,镇北侯派兵镇压,收拢矿产,集中经营,民众和州府发生剧烈冲突,再后来西洲铁矿被州府,商户和匪寇联手霸占,城民们吃不到红利,又被匪寇不断骚扰,人口流失严重。因西洲百姓凶悍,走商极少,他们都怕惹事,绕开西洲,除了铁矿,商贸之路几乎都被切断,西洲城渐渐就荒废了。
州府意识到问题严重后,已无力回天。
“二!”凤妤耐心渐失,只要一声令下,铁骑能够冲破西洲府兵组成的封锁线。
谢珣把一万多人放到西洲来,南宫衡倒是想要安置这群匪寇,让他们在西洲安居乐业,起初还开放粮仓。可匪寇性子凶悍,当地还有几万城民,原来也是匪寇,都是骁勇凶悍之辈,冲突频繁。南宫衡迫于压力下,关闭粮仓。
新来的匪寇就闹起来,他在幕僚的建议下组织府兵对抗,谁知道凤妤会星夜来西洲,两军对垒,他弱一分,凤妤就强一分,他占了正统,忠义,本想给凤妤一个下马威。可这凤三姑娘看着弱不禁风又好欺负,却是说一不二,强势霸道的性子。
祝盛良身为盐铁司判官被钉死在柱子上,她不在意铁骑是否碾碎西洲府兵。
“三!”凤妤耐心消磨殆尽,作势要挥手。
幕僚在南宫衡耳边似是低声说了什么,南宫衡高声说,“凤三姑娘,我们谈一谈,血流成河都不是我们想要的结局。”
“好啊!”
知州官衙府邸。
陈江东带人安置作乱的百姓,勒令他们各位各家,不要惹事,长街上不管是作乱的,还是看热闹的,都被勒令归家。
凤妤直说自己的来意,她要恢复西洲的农桑和种植,且在西洲全境内施行宁州制定的新政,把所有的天地归拢在手中,统一种植,生产,运输,按劳分配。谢珏还需要买下宁州氏族手里的土地,西洲不需要。
西洲到处是荒田,荒山,有一些肥沃的土地都被官府霸占和种植,凤妤要重新登记和分配土地,重新建立西洲和各州的商贸。
“你这是强盗所为!”南宫衡勃然大怒,凤妤竟野心勃勃要取代他,掌控整个西洲,绝对不可能,“我和西洲府兵一定会对抗到底!”
凤妤手中有军队,就有话语权,她不疾不徐地问,“你想如何?”
“西洲原来有十二州最大的农耕土地,你要给宁州铁骑筹备粮草,开荒垦田,我没意见。可盐铁局属于燕阳,矿产的生产,运输都属于州府管控,你不能插手。我可以退一步,你管你的农耕畜牧,我管铁矿冶炼,运输,互不干涉。”
凤妤挑眉,“南宫知州真是……天真有趣。是要和我一城两制?我管新来的匪寇,你管铁矿,是不是在城中划清界限,互不干扰,你来买我的大米,还要交赋税?”
南宫知州脸色爆红,也不知道是被嘲得羞愧,还是心思被人看穿恼羞成怒。
“十二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