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宁州生活多年,也有保留着宁州一点习俗,除夕夜会排演节目,有的唱戏,有的表演皮影戏,有人表演舞蹈等等。
午膳后,凤婉和凤姈约了闺中密友出门去玩。街上有除夕灯会,各大里坊也准备除夕的节目,除了上元节,就是除夕最热闹。
凤妤回梅园后,秋香和春露把食材拿到小厨房,凤妤亲自和面,擀面,春露和秋香在旁托腮看着那黏糊糊的面团,侍女们都在掩嘴笑,凤妤知道又失败了。这是梅园里的侍女每年限定节目,可以看到她们平日里气定神闲,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三姑娘手忙脚乱的模样。
“姑娘,再加点面粉。”
“多了,加多了……”
“你揉面的力气不够大,我来帮你吧。”春露说。
凤妤摇头拒绝,非常认真地揉着面团,侍女们围着她语言指导,秋香拿着小篮子在院内摘梅花,酿梅花酒,做梅花饼。在侍女的言语指导下,面团揉得差不多,等醒面后,凤妤把面团擀平,做面条。
小厨房烧起了火,起锅烧水,凤妤笨拙地切了肉,菜,等会烧开后把面条和肉下进去,春露欲言又止,低头轻笑,也没阻拦她。凤妤煮好了两碗面条,面条切得粗细不一,牛肉显然也煮得很老。凤妤又撒了很多辣椒面,红彤彤一碗牛肉面出锅。
面条煮好后,凤妤在院内西南方向摆好方桌,把面条放上去,又放了点蔬果和肉类,很显然,这是两碗祭祀的面条。
极少有人用面条当祭祀物,凤家有祠堂,私下在祠堂外的地方祭祀非常忌讳,凤妤显然不是在祭祀祖先。
凤姝问过,她不答,老夫人也随凤妤去,没有再过问。
凤妤每年除夕都是亲手做两碗面条,烧金银纸钱,规规矩矩地磕头,跪拜,从不假于人手。
凤妤从午后做好面条,在风雪中祭祀一个时辰,秋香和春露都怕她染上风寒,劝她回屋,凤妤也不想折腾自己,祭祀后就回了屋。
她祭拜后起身去松鹤园陪老夫人,她到松鹤园外院时,看到大夫人离去的背影,想打招呼已来不及。自宫宴后,凤妤和大夫人相处极好,大夫人也慈和,凤家大房和二房虽偶有争执,却一直都算和睦。
老夫人见到凤妤,已迫不及待地分享好消息,原来是凤文榕的家书到了,且报了好消息,大嫂有孕。大夫人来报喜,老夫人也是喜上眉梢。凤文榕一脉单传,是孙子辈唯一的男丁。男丁稀少是老夫人的心头病,所以凤文榕从小养得格外细心,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长辈就提心吊胆,养到十岁身体康健后,老夫人和大夫人才松了口气。
凤文榕高中后娶了宁如郡主和晋安伯的嫡女宇文明慧,晋安伯虽姓宇文,却是皇室非常边缘的人物。晋安伯的祖父和皇室血脉就已很疏远,宇文皇室传承三百年,皇室开枝散叶,宗室繁多,晋安伯的爵位能传承下来,皆因他们这一脉几百年来安分守己,从不参与皇权争夺,富贵闲人,并无实权。
没有实权的伯爵和有实权的伯爵,地位天差地别,晋安伯爵府就是空有一个爵位,皇帝心情不好随时能撸了。后代子孙若无出息者,没落极快,宇文皇室建国初就封了太多的公候伯爵,如今被撸了头衔,也没剩下几家了。
晋安伯和宁如郡主会看上凤家,一来是凤长林和凤长青兄弟都很有出息,二来是凤家素来富贵且家风清正。三是凤文榕才高八斗,相貌英俊,前途光明。凤文榕高中后成亲,带宇文明慧去任上,夫妻恩爱,今年终于有了好消息,凤妤也很高兴。
大夫人本想派几个心腹老人去照顾宇文明慧,被老夫人拦下了,宇文明慧人如其名,聪慧温婉。凤文榕来的家书说过,妻子把后宅料理得井井有条,和当地的官夫人们来往密切,八面玲珑。细心周到,定能料理好自己的事,府里的心腹老人多有倚老卖老的毛病,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惹她心烦。远在千里之外又不能及时消除隔阂,反而会弄巧成拙。
“大嫂嫂有孕,大伯母也算了却一桩心事。”凤妤乖巧地说,“祖母就等着抱曾孙吧。”
老夫人笑说,“文榕在任上成绩斐然,再等一年能往上调动,两人在外熬四五年,就该回京了。”
“祖母,京中有什么好,在外还能干点实事,京中……”凤妤欲言又止,笑说,“祖母,等大嫂嫂生了孩子,我陪祖母去看他们。”
“好啊!”老夫人笑说,“祖母已经很久没出远门。”
祖孙已畅想着游山玩水,话题聊着聊着,聊到凤婉身上,这是大夫人最愁的地方,凤婉十八岁还未定亲,在京中已是极罕见的。燕阳女子大多是及笄后相看,最晚十七也能定下婚事,凤婉的婚事已拖得有些晚。
“大伯母和张家不是聊得挺好吗?”凤妤说,“张伯兴已从狱中出来,吕国舅的事没受牵连。主要看大姐姐对张伯兴,是否喜欢。”
凤婉态度很是平和,任凭父母做主。凤妤想到骑射宴,张伯兴和凤婉似也没过多交流。大夫人想和张家结亲,凤妤也派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