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玲君愤然起身,因伤到肋骨而疼得眼睛一红,那阵剧烈的疼痛几乎穿透骨头,让她一时动弹不得,凤妤小步跑过去扶住她,“君君,疼不疼,哪里难受,他打到哪儿了?”
方玲君冷汗顺着鬓发落下来,却倔犟地摇头,缓过一口气后慢慢地站直,独孤靖见是凤妤,那满身的战意略减一些,在他眼里凤妤就是一拳头能打死,弱柳扶风的女子。
“我输了!”方玲君疼得声音都在颤,却不愿被人看低了。
独孤靖有点遗憾地说,“这么快就认输了,北宁的贵女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我还以为你和方楚宁一样能打。”
方玲君眼睛都瞪圆了,差点被气得昏厥过去,她要像哥哥那么能打,早就上战场当女将军去了,在京中当什么大家闺秀。
“你是不是有病!”
“好端端的你怎么骂人,恼羞成怒?输不起啊!”独孤靖也没让着她分毫,甚至态度嚣张地继续勾着手指挑衅,“上来啊,继续打啊,打到你心服口服为止!”
凤妤,“”
方玲君原本也是记不得激的性子,挣脱凤妤就要上台继续与独孤靖打,可她是拼尽全力也打不过独孤靖,独孤靖看着也不像是会让她的,若出什么三长两短,凤妤要懊恼死了,她慌忙拦着她,“打什么打,你都受伤了,我命人宣了太医,你先去看伤。”
“阿妤,你看他的嘴脸,他在羞辱我!”方玲君气得眼睛都红了。
凤妤了解独孤靖,无奈说,“他可能没那意思,你乖,先去看伤。”
方玲君的胸腹下的肋骨着实疼的厉害,女子这地方又至关紧要,耽搁不得,方玲君本就疼得直冒冷汗,脸色惨白,只好听凤妤的话去看太医。
一旁观战的贵女们对凶狠的独孤靖有了更深的了解,个个毛骨悚然,幸好独孤靖身份够高,是武安侯,联姻也联不到她们头上来,否则个个都要避之不及。
独孤靖还在遗憾没能继续与方玲君比试,凤妤压着火气,秋香也很有眼力劲,把人都驱散了,凤妤把独孤靖请去喝茶。独孤靖爱喝酒,他进宫见谢珣时从不喝茶,都是喝酒的,凤妤却不惯着他,“你怎么和君君打起来了?”
“听说她是氏族贵女中最能打的,我哥一直让我与她多多交流,增进了解和感情,我又不懂你们北宁的诗词歌赋,也不懂你们北蛮的文化,只能与她比一比骑射和拳脚,骑射她输了,那就上擂台多打一打。”独孤靖理所当然,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靖北王早就找人打听过方玲君,性子好爽,不拘小节,人缘也好,经常与林萧,张伯兴等人跑马骑射,秋猎是氏族少女中最出彩的,贵女举办的骑射宴,她也经常拔得头筹。独孤靖心想,经常拔得头筹,那骑射和功夫必然不错,且她是方大帅的女儿,方楚宁的妹妹。
独孤靖非常认真地说,“为了尊重,我还特意全力以赴。”
&t;divtentadv>凤妤,“”
槽多无口,她都不知道从哪里吐槽起,“是谁教你与女子擂台比试要全力以赴?”
“擂台赛当然要全力以赴,若是虚假作伪,为何要上擂台?”独孤靖反驳,“我们北蛮人的擂台,台上没有男女之分,只有强弱之分,上了擂台,都是对手,必须要全力以赴。”
“对,对,对,你们擂台还是生死战,那你要一拳打死君君,你猜大帅和方楚宁会不会找你偿命?”
“她又不是纸糊的,怎么就会被打死了。”
“你那一拳就足够打死人了。”凤妤心中骂了好几句莽夫,语重心长地说,“北蛮贵女虽也擅长骑射,那是因为我们君子六艺中,都有骑射。女子也从小研习,可闺阁之女,多是针线女工与诗词歌赋为重,就算喜欢骑射,也不像战场上的将军日日研习,也不像你们族中的少女,从小生在马背上,我们氏族女子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每日能有一个时辰练习骑射已是不易。女子及笄后,因要嫁人,又要跟着母亲学习如何管理中馈,打理家族产业,学习如何相夫教子,北宁的氏族女子就算是功夫骑射绝佳,也是与女子相较而言,离你心中的女将军相差甚远,天底下能让你全力以赴打擂台的能有几人,你那一拳君君至少要疼上数日,独孤靖,你不是攀交情,增进了解,你这是结仇!”
这文化习俗差异也太大了!
独孤靖一听,脸色茫然,竟有一种释然的感觉,“原来如此,难怪她的骑射虽不错,功夫却是花架子,都扛不住我三招。”
凤妤,“”
她费劲唇舌,独孤靖就这感悟?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找她打架。”独孤靖淡淡说,“是我误会了,以为她与方楚宁一样能打。”
凤妤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十分欣慰,“你今日打伤君君,方夫人定会心生埋怨,你可要好好地赔礼道歉。”
独孤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处,毕竟从小到大的观念里,上了擂台就是要全力以赴,当初他与兰宁珍也是刀刀见血,拳拳到肉的,北蛮男女相处增进感情,大多也是一起骑射,比试,以武会友。可既然凤妤这么说了,他也听到心里。
凤妤说,“这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