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的“哗啦”混在一起。
如巨大的钟锤,向人的心脏重重撞去。
担心对方捂嘴,江玉珣不由咬紧牙关大喊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这些年来你压根什么音都没有听到过,你比任何人知道自己在装神弄鬼!”
同时伸出手重重地按在心口上。
江玉珣的心口正不自然地急速起伏。
脖颈的血管,都突突地跳动起来。
音落下,江玉珣的嗓子突然冒出一阵浓重的血腥味。
胸口也像刚跑完一千米似的灼痛起来。
沙哑的音在祭台上一遍又一遍地回荡。
“杀他——”
祭台前忽然传来一阵怒吼。
下一刻有寒光从江玉珣的面前闪过。
而他也终于支撑不住彻底脱力,重重地坐在满是血污的祭台上。
在他的背后,站在商忧那一边的巫觋连忙上前去拦。
方才静一的众人,再一次陷入对峙,甚至提起手中武器打起来。
耳边瞬一片嘈乱。
借着陶灯微弱的光亮,江玉珣看到一把长刀。
有人正疯似地提着长刀向自己砍来。
他下意识闭上眼睛……给个痛快的,总比当什么人牲好。
长刀划破空气。
利刃刺入皮肉生出的闷响,清清楚楚地传到江玉珣的耳畔。
象中的剧痛却没有到来。
怦怦——
江玉珣蓦地睁开眼睛。
朝他而来的巫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吐出一口鲜血。
呆呆地低下头,见一截银白的剑刃穿透自己的身体从胸口刺出来。
下一瞬,失去所有意识,如烂肉般摔在祭台之上。
江玉珣抬眸向他身后看去。
祭台另一端,无数盏烛火在此刻亮起。
一身玄衣的天子正负着烛火而立,垂眸看向自己。
浅灰色眼瞳中是未敛起的杀意。
在一瞬,寒过昭都的漫天霜雪。
……应长川?
他怎么真的来?
怦怦,怦怦——
江玉珣的心脏剧烈的跳动,拼尽全力将血液泵向全身。
险死生,他的心跳从未像此刻这般快过。
伴随着一阵巨响,江玉珣的左手忽地一坠。
等他反应过来时,方才禁锢着他的铁链已被砍断,重重地砸在地上。
江玉珣忍不住揉揉眼睛。
这该不是死前的幻觉吧?
下一刻,天子缓缓俯下身去。
等江玉珣缓过神来时,一件沾染淡淡龙涎香的狐裘,已被应长川轻轻地披在自己的身上。
温热的感觉瞬将他包裹。
应长川的唇边终于漾出一分熟悉的笑意。
与此同时,忽有人狼狈地从远处跑来,重重跪倒在地颤着说:“司,司卜大人,有玄印监强闯聆天台,杀,杀好多人——”
甚至说是“血洗”也毫不为过!
祭台上一片死寂。
片刻后,慵懒的语调再一次于众人耳畔响起。
应长川轻轻替江玉珣撩起压在狐裘下的长发,终于起身漫不经心地笑道:“孤替司卜大人清理门户,有何不可?”
前来通风报信的巫觋倒吸一口凉气。
他这才看清——天子竟不知何时,来到聆天台的深处!
说,上百玄印监从祭台外涌进来。
方才叫嚷着要杀江玉珣的巫觋,已被押在刀下。
意识到大势已去。
其余巫觋愣一下,纷纷腿软跪倒在地,势要向应长川行礼。
是天子却未多给他一个眼神。
应长川似笑非笑地看向那名年老的巫觋,旋一下手上的玉戒笑着说:“巫觋大人的打算,孤已知晓。”
“来大司卜这些日身边无人服侍的确寂寞……既然如此关心他,那不如由你等充当人牲,去陪伴大司卜吧。”
后直接点名道:“不知少司卜意下如何?”
应长川的个子本就极高,此时更是站在祭台之上。
他回眸向众人看去,眼中满是漠然的笑意。
在此之前,从未有巫觋充当过“人牲”。
应长川的完全是将聆天台百年颜面扔在脚下任人踩踏。
是此刻,祭台四周竟然无一人敢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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