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觉得既新鲜又害怕,双手湿透了手心,甚至不大敢直视远处模模糊糊的坟包墓碑。 那时,前一年种下的麦苗已经绿了广阔的平原大地,到处生机勃勃,空气中甚至带着醉人的清香。 他有些纳闷,这才过去几年的时间。 跟他一起谈理想的战友大多数都埋进了这片乱葬岗。 好像其中很多还是他亲自动的手! 除了前边那些在乱葬岗乱跑瞎刨的野狗,没有谁会没事待在这儿! 白天不会有人愿意在这里逗留,到了晚上更没人吃饱了到这里吓自己的胆儿。 吴河修耸了耸鼻尖,终于又闻到一股春日阳光的气味,仔细的听野狗那边传来的悉悉索索声音。 吴河修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瘦得皮包骨头的野狗刨坟。 被野狗刨过的新坟传出的气味总是刺鼻,即使被人遗忘的魂灵领地寂静无争。 钻进鼻子里不再春日阳光气味,变成一种腐烂的气味。 他就这样闷声低喘站在阳光下,看着被野狗凶刨出的腐衣白骨,根本没有一点害怕的心思。 腿脚收拢站住,脚指头反复地抓紧放松,也许是因为兴奋,他竟然非常专注地做着这无聊的动作,春日的阳光照在背上带来一阵暖意。 面前地上的那个坟包还是他亲自动手挖的。 他看着野狗不断的刨,他甚至很想告诉野狗:你们这么刨是不刨不出来的! 那个坑很深,他甚至清楚的记得被他新自铲土埋下的那张脸。 那张脸上死不瞑目的眼甚至在他面前晃动。 吴河修脸上开始狰狞:“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炮踩!” 他斗气似的往前走了几步。 几条野狗立即警惕,眦牙咧嘴看着吴河修。 吴河修在坟地上猛踩了一通,可惜,地上并没有传来眼珠子被踩爆那清脆的噗哧声。 换了个地方,脚下一段半埋在土里的腿骨终于被他踩断,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野狗们继续警惕的看着这位明显不是同类的家伙对坟包下手。 眼见那位就在坟地边缘活动,好像没有侵犯它们领地的意思,野狗们开始不再理会那位发疯的人类。 吴河修心有有一个执念,他要把土豪劣绅全杀掉,他也确实杀掉了附近十里八乡大多数的财主们,也抢了他们的粮。 甚至好多快饿死的村民都收到过他送过去的钱粮。 某个坟包低处,一丝青绿的钻了出来,在阳光下摇曳着稚嫩的身段。 吴河修腥红的眼发现那株小草,几步冲了过去,一顿猛踩,直到将株小草直接踩进了土里。 这一来就进入了野狗们地盘,被侵犯的野狗中的某一只立即咧嘴对天狂吠了一声。 旁边的野狗也不示弱,立即跟着叫成一片,甚至把头贴进地面开始向吴河修靠近。 吴河修立即发现一大片敌人正在向他杀来,甚至在对他亲爱的战友下手。 毫不犹豫,立即掏出驳壳枪,对那片进攻过来的白狗子、黑汉奸、黄鬼子抠动扳机。 好像...忘了压下机头,大拇指赶紧压下机头。 这一回,他勇敢了,一片弹雨立即冲向那片敌人。 好一会儿后,敌人留了两具尸体,其他敌人汪汪汪夹着尾巴全跑了。 吴河修狰狞着面孔,再次熟练的把一排子弹按进弹仓,抽掉桥架,对着地上的敌人尸体再次狂射。 终于取得了战斗的胜利,可惜战友全都牺牲了。 ------题外话------ 写了五个小时,不想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