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要是不会义气用事,怎么会闹出追杀名单这样的幺蛾子? “多说无益,我看你表现。” “还有……记得保护好自己。” 本来要离开的张安平闻言转身,望着虎目依然炯炯有神的表舅,毕恭毕敬的敬了一个军礼。 “去吧。” …… 张安平返回租界的路并不顺利。 此时南市和浦东还在持续战斗,这两处是国军撤退过苏州河最后的支撑点,也因此遭遇了日军的猛攻。 张安平一路躲避着日军,小心翼翼的前进。 自淞沪会战爆发以来,他在公共租界和战区两头跑,倒是习惯了在战区内穿行——只是以往陪在自己身边的五支队第一中队,此时已经化作了天上的星辰。 在路过一处遍地伏尸的战场时,张安平发现了一道踉跄而行的黑影,他悄然走近才发现,是一名国军上尉背负着一名战友在踉跄而行。 此时的国军正向苏州河以南撤离,但背负战友的国军上尉,却在往东走。 张安平见状快步上前: “兄弟,往南走,部队正在渡河。” 上尉抬眼看了眼一身便装的张安平,摇头说:“他撑不到。” 张安平借着月光靠近,查看伤员的情况。 身上全是血,无法判断具体伤势,但还有微弱的呼吸——这种伤情,即便带到混乱的战地医院,也不一定救过来。 从伤员的军衔看,对方还是个少校。 看这名上尉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张安平便叹了口气,道:“人给我背吧。” 对方也没客套,艰难的将人交给了张安平,可能是怕张安平误会自己是逃兵,便解释说: “我是被炮弹炸晕的,醒来后兄弟们全没了。他是我哥,我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张安平忍着伤口的痛疼,道:“待会找个地方换一身衣服,穿这一身进上海活不下去。” 上尉闻言,幽幽的叹了口气。 两人轮流交换背负伤员,在一处被炸毁了大半的民居内找到了能换的衣服,替伤员更换了军服。 张安平悄然观察着这名上尉,发现对方很专业的将换下来的军服装在一个坛子里埋了起来,这一手操作让张安平心生警惕。 借着休息,张安平似无意的询问上尉的姓名、所属。 “刘新杰,他叫谭忠恕,我俩本是总队的,打散过一次,后来临时拉起了一个连的溃兵,结果全填那了。” 这俩名字传到张安平耳中后,他顿时没了再问下去的欲望——得,又碰到一个时空的主角, (按照电视剧剧情,这一幕应该出现在常德会战。) 见张安平不继续套话,还是上尉的刘新杰木木的问道:“你知道我们?” 此时的他虽然沉重麻木,但特工的本能却告诉他,此人突然不探底了,应该是知道自己二人。 张安平还真接触过校、尉阵亡名单,随口道:“你俩被认定阵亡了。” 刘新杰闻言,发出了一声难言的苦笑。 张安平缓过气来,便道:“走吧,还有七八里路,那里有我的一个安全屋,天快亮了,到时候不安全。” 安全屋三个字传来刘新杰耳中,他马上就问: “特务处?党务处?” 张安平也没介绍自己,只是道:“特务处。” 刘新杰闻言不再多语。 两人依旧交替轮换,终于在天亮前赶到了张安平所说的安全屋——这里发爆发战斗,房子炸塌了大半,周围还散落着不少的弹壳,血迹也有不少。 刘新杰麻木的看了眼废墟,以为要继续走,却不料张安平道: “跟我来。” 他带着刘新杰来到尚未倒塌的偏房,挪开了破烂似的大柜子,露出了 将柜子摆放成被人翻找的样子,又随手做了个小机关,放下木板后可以一堆碎砖便能将木板覆盖,做完这一切才示意刘新杰背上谭忠恕跟着自己进去。 密室中,张安平一边翻找医疗器材,一边道: “你运气不错,这个安全屋里有手术器材,能给他取子弹——能不能活下来,看他运气。” 刘新杰闻言大喜过望:“你会做手术?” “半瓶子水的水准,看运气喽。” 事实证明谭忠恕的运气不错,被张安平这个没行医资格证的赤脚大夫掏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