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人是前日给各家夫人下的帖子,据她说当日魏夫人身边的婆子传话是定了要去的,结果昨儿下午突然就说不去了,只道身体不适。 今儿早早的就有数量马车从魏府出来,还有下人排成队的抬着一口口箱子往码头去,全都搬上了船。 到天光大亮的时候魏家的人也都出动了,是全家人都去送表姑娘,唯独她的未婚夫魏廷不在。 当时时间虽早,但街上码头上人可不少,多少双眼睛都看着的呢? 之前魏夫人还说的好好的,把她那外甥女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只可惜是出身稍微差了点。 现在说走就走了,也太突然了吧。” 柳氏嘴上说着魏夫人是在夸外甥女,其实她心里也是不屑的,既然是夸又为何要提商户的身份? 既然是看不上人家出身,又时常挂在嘴边做什么?显得她慈爱大度关心晚辈? 比人或许看不出她的用意,她可看得清清楚楚,还不就是看重了人家那丰厚的嫁妆。 明明是她家占了便宜,还要一次次的贬低人家姑娘。 那表姑娘有她这样的舅娘,也是倒了大霉。 哼,她家不就是个官身么,每次宴会都是眼高于顶看不上他们这个看不上那他们那个的,真把她自己当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了。 柳氏就想啊,莫非是那表姑娘终于受不了她的酸气了? 从内心里来说,柳氏得知了这个事的时候,她是有几分幸灾乐祸在的。 贺鸿顺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是魏县丞的儿子在外养了外室,而那个外室又不是个省心的,找到了人家跟前儿去,这不就闹开了么。 这事儿你知道就成了,别往外说。” 贺鸿顺对魏县丞这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对方好歹是县丞,他平日里也遇上了也有几分敬。 不管怎么说都是人家家里的私事,确实不好随意说。 关键,他儿子现在追着魏家的表姑娘去了,这个他是半点儿都不会往外透露的。 一是容易得罪魏家,二也是预防万一儿子没办成事。 等儿子回来了,一切都有定数。 他连柳氏都没说,只道儿子要出趟远门做生意,暂时不回来。 妻子对大儿子的心,他也是看出来了,从前还有几分,自从得了小儿子之后,她是完全放开了。 想想她这些年对大儿子没有过苛待,为了能生个孩子又受了那么多的苦,贺鸿顺有时候纵使有不满意的地方,也就怪罪不出口了。 柳氏闻言,眼角的笑意都隐不住。 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心里却想着要看湛氏的笑话。 果真是有问题,还是魏家的问题,这回她倒要看看湛氏还能不能得意。 贺鸿顺见妻子答应了,也没有再提及此事,他也就没再多言。 河面上,连着行了七天之后船上准备的水和食物都快吃用得差不多,于是决定在前面的靠岸补给。 魏宴盼这一天盼得眼睛都直了,人也明显瘦了一圈。 不是没有食物吃,是他嫌食物口味不好,不愿意多吃。 每天晚上还都是饿着入睡,梦里都是山珍海味。 如此下来,他自然就瘦了。 跟着他的几个小厮倒一个都没瘦,甚至有人因为在船上做的活儿少,反而还比在家的时候胖了些许。 有人欢喜有人忧,赵胜想到靠了岸魏宴肯定要过来,都替主子担忧。 “大爷,您说魏宴过来了,阮姑娘还能赶他走吗? 阮姑娘那么好性儿,能落得下脸?” 前两日,每日魏宴都要在船尾甲板上蹦跶几回,只是并没有引起阮姑娘的注意。 不管阮姑娘是真的没有注意还是装作没有注意到,等人上了船都不好再不理了吧? 贺宗这几日跟心上人一起吃饭闲聊,每日早起的他在甲板上打拳练武,心上人都会在对面坐着喝茶吃点心看他。 这样日子突然要被打破,再来一个多余的人,他也不高兴。 若不是有心上人在跟前儿,他定要过去教训魏宴这个不识趣的混蛋一番,好叫他再也不敢出现在他们面前打扰。 他在考虑,等上岸之后,他要不要找个机会? 阮娇娇就没有他们那么多考虑了,该吃吃该睡睡,再有猛男壮汉每天用心给她表演才艺,还变着花儿的讨她欢心,她都不觉得行程枯燥了。 “小姐,船工说今天要靠岸,您要不要上岸去透透气?” 虽然姚黄也看不出来自家小姐有烦闷之感了,但一直在船上还是不行,得落落地,沾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