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擅饮酒,但今日好景美食相伴,实在不舍得辜负。” 阮娇娇总不能让人觉得她是个酗酒成瘾的人,装还是要稍稍装一下。 只是就这么一小壶酒摆在贺宗眼前,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他家嫡母在心情好的时候还要饮上几杯,他也见过他母亲饮酒。 喝酒又不是男人的专属,谁不能喝? 就是,她的酒杯和她的人一样娇小,那一小壶都不够贺宗兴致来时一口的量。 但他现在在心上人面前,哪儿能那么放纵? 贺宗举杯遥敬,“贺某有幸能再与阮姑娘相遇,实属上天眷顾,内心畅然欢喜,贺某借姑娘的酒敬姑娘一杯。” 各自喝各自的酒,可不就是借么。 他言语神色之间皆坦然自若,让人就算是想有什么挑剔都会显得做作。 糙汉怎么了?糙汉情商高相处起来也让人舒适。 就算他的目的都展现得淋漓尽致,但说的话却不让阮娇娇生厌。 反观另一个,阮娇娇只是想到他就厌烦了。 当然,这其中也不是没有那么点儿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成分在。 贺宗不敢提杯太勤,怕把心上人喝醉了。 他忍着,阮娇娇也忍着,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人都没能喝得尽兴,还都装作不让对方看出来的状态。 别人不了解他们,但姚黄和赵胜哪能不了解自己的主子,他们在边上伺候,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都不得不在心里为自家主子感到心累。 赵胜暗暗叹气:大爷什么时候用这么小的酒杯喝过酒? 姚黄也摇头:小姐今日用饭的时间过长,饭菜都该凉了。 “小姐,奴婢拿下去热热吧?”姚黄出言提醒。 阮娇娇十分在意身体健康,珍爱生命,当即便点头让姚黄去做。 赵胜受了姚黄的提醒,也把主子的饭菜撤走加热。 一时间两人身边都没了旁人,贺宗以为她会因为独处而尴尬不好意思,实际上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偶尔眼神对上的时候,她依旧会对自己的笑,嘴角扬出浅浅的弧度,温婉腼腆。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们都是挑着桌面上吃食的话在说,现在连剩下的半壶酒都被拿走热去了,只剩光光的桌面和簌口的茶。 阮娇娇觉得,既然都开了聊天的头,总不能突然冷了气氛。 她现在就算是侧面打听些他的情况,应该也没什么唐突的吧? “听贺公子说是要去扬州,不知能不能问贺公子此去扬州是为何事?” 能不能问的,她都已经问出了口。 贺宗沉思一瞬,开口却不是实话。 “还未与阮姑娘提过,贺某家中实是世代养马,贺某也是个粗人。 贺某为家中长子却身为庶子,成年之后离家自立门户,历经几年蝇营狗苟好歹有个糊口的营生。 前些日子听朋友所言有个买卖能做,让我过去扬州与之共谋。 实属有幸,能再遇姑娘与姑娘同行。” 贺宗是在扬州那边有些生意来往,但他此行与那些毫不相干,只为眼前的这个人。 实话他现在是不能与她明言,怕把她吓着,也落得个与魏宴一般的下场。 现在这样的进展,他十分满意。 阮娇娇点头表示理解,“真是太巧了啊。” 可不就是巧得很,他自己去一趟扬州就得包船? 是说他谱摆得大,还是他那个糊口的营生挣银子太轻松? 看他的魁梧模样,想来也是挣得不少,不然哪儿能养得起自己,还养一帮子下属。 阮娇娇只是简简单单一句巧,之后又说起扬州的风土人情,让贺宗眉眼间的笑意更甚。 她没有在意自己庶子的身份,神色间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勉强。 心上人用轻轻柔柔的声音与他讲起扬州的情况,他看着那两片开开合合的红唇,只觉得有些醉意上头。 时不时点头出声应和,用他所了解到的一知半解再次提问,得心上人细细解释。 “哈哈哈……甚好甚好,贺某现在更加期待此趟扬州之行了。 即便是买卖不做,只走这一趟也绝对不虚此行,能让贺某铭记于心终身不忘。 到时候,还要劳烦阮姑娘为贺某引路。 贺某必须要再敬姑娘一杯,先行谢过姑娘厚意。” 正好赵胜和姚黄又端着酒菜回来,都遗憾自己是错了什么精彩之处,又值得主子们再饮一杯? 阮娇娇并未推诿,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