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也不回，反手指向不远处花园的方向，方才来的时候看见不少孩童在林间嬉戏，听她漫不经心道：
“聊不来，去跟小孩儿玩去，别来耽误老夫赏景。”
令狐棠说着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台上婀娜的美人，周身的愉悦气息几乎快压不住，活脱脱一个为老不尊的色鬼模样，见她这样国师反倒是放心几分，这才轻咳一声，再开口时语气中的恭敬逐渐与试探平齐：
“老前辈多虑，小辈前来只是想问问前辈究竟是何身份，您这次来莫非也是为了……”
令狐棠闻言指尖微顿，不动声色的竖起了耳朵，孰料一旁却忽然传来一道娇俏女声：
“前辈，奴婢替您添茶。”
令狐棠：“……”
有时候一个人出门，真的让人心烦。
婢女的话打断了国师未尽的话语，令狐棠心里烦躁燥的，喝水也不难看出心情不适，却听国师轻笑一声，竟一扭头转了话题：
“前辈，今日这台上可都是天香楼的歌女们，不知可有前辈中意的？”
这语气，终于让令狐棠确定了初见这表演时的不适感。
通常豪门大户都是自家养着戏班子，逢年过节集会的时候来唱一唱，从一开始看到这边难得请了婀娜的歌女，她就该想到问题。
厌烦升上心头，令狐棠冷哼一声，摆摆手语气中难掩的不耐：
“那还是罢了，这些个小姑娘，哪有教坊司的头牌水灵。”
国师闻言，眼中闪过算计的华光。
第三条线索。
放眼京城，能逛的起教坊司的也是非富即贵，但更多的则是官贵人家，尤其是这般年纪的几乎是屈指可数。
唐狐的身份似乎要呼之欲出，令狐棠却从他眼中看出了几分试探的意思：
“不知教坊司众多姑娘里，前辈最喜欢哪一位？”
他小心翼翼的凑近她身边说道，令狐棠却冷笑一声，这太极还打个没完了？
教坊司姑娘们的名字她几乎是张口既来，如果只是想用这个确定她的身份，那对令狐棠来说也未免太简单了。
说着，她隔着面纱看向他，眯起眼满是兴味道：
“怎么，听你小子这意思，难不成还想送两个美人给我？”
国师没反驳，看起来一副正有此意的意思，便听他啧了啧嘴，揶揄道：
“海棠和优昙这俩姑娘身段倒是水灵，不过嘛……”
她说着也轻轻凑上桌前，隔着面纱，距离国师耳畔只有一掌之遥。
国师见状，连忙表现出一副洗耳恭听状。
“老夫听说令狐棠那丫头也算不错，你若是有这个本事将她弄到老夫府上，过几日集会上的东西，看上哪件，老夫就买下来送给萧小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