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巨响声传来,天光乍泄。
许是没想到秦朗竟来的这么快,李宏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门外的方向。
“李公子,你没事吧?”
秦朗笑得惬意,尾音轻轻上扬,轻松的语气不像来剿匪的,倒像是来郊游。
他缓缓踏入,目光扫过这破败的房屋,地上铺满了干燥而泛着暖意的稻草。
作为山贼的窝子这环境也太好了,秦朗看向李宏伟:
“你目的达到了,说吧,你准备在这睡几天?”
李宏伟张了张嘴,紧接着反应过来:
“你什么意思,我可是被抓来的,我还能自己跑到这种地方来不成!”
秦朗轻笑一声,不必说,想起令狐棠那副不咸不淡的态度,估计连她都看出来了。
不得不说李宏伟这计谋看似精巧,实则拙劣。
“是吗,那你继续。”
秦朗说着出门,甚至顺手关上了茅屋的大门。
李宏伟:“……”
他抽了抽唇角,对秦朗的这番表现觉得莫名,本来准备做戏做全套,秦朗没给他解开绳子,那他再躺躺。
谁知道紧接着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门之隔隐约听见慕青略显焦急的语声:
“主子,令狐小姐不见了!”
秦朗挑眉看向慕青满脸惊慌之色不像假装,他轻嗤一声:
“这么多人,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紧接着身后的大门竟忽然打开,李宏伟一边跑还一边扯着身上松散的绳索,语气中满是不加掩饰的震惊:
“什么?!那你派人找了没有!好好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慕青闻言一愣,扭头看向秦朗,李宏伟也目光炽热而焦急的看过来:
“殿下,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是不是冲你来的啊!”
“冲我来的?”
秦朗眯起眼看向李宏伟,寻常他都在东宫深居简出,就算是身份特殊明里暗里追杀的人如过江之卿络绎不绝,但像李宏伟这般直接将矛头对准他的人不多。
“你这意思是知道什么?”
他前不久刚遭遇过追杀,除开令狐棠早有提醒,也有他精心准备的结果。
但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东宫的心腹,应该都死了。
“她一个孤女,总不可能是冲她来的吧……”
李宏伟张了张嘴,话音临出口却变了个调,但瞒不过秦朗一双慧眼。
他冷笑一声看向李宏伟,“看来李公子有什么事情应该跟孤交代。”
说话间,一旁的山贼头目也目光躲闪,下意识要退,谁知身后马蹄声再度传来封死了退路。
“主子!”
说话间,马背上的男人翻身而下。
“港口搜过了,没找到令狐小姐的踪迹。”
秦朗闻言冷笑一声:“倒是我小看她了,既然如此,随她去吧。”
他的人抓不回来,大抵也不能有其他人把令狐棠抓回来了。
说着,秦朗目光扫过一旁满脸震惊之色的李宏伟,冲那座破败的房屋扬了扬下颌:
“李公子,随孤进来。”
说着秦朗大步走上前去,一脚踹开了山贼的据点的大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半点都不带犹豫。
山贼头目见状缩了缩脖子,不动声色的挪到李宏伟身边,嗓音有些干哑:
“哥,这位壮士什么来路?”
“这行事作风……怎么比我们山贼还山贼……”
太彪悍了!这谁顶得住。
李宏伟抽了抽唇角,俨然是没想到临时计划的‘锦囊妙计’竟然被秦朗暴力破解。
他目光环视一圈周遭的侍卫将整个山寨围绕的密不透风,不动声色的咽了咽口水。
“这……”
他脸色也有些难看,看了看泛起金辉的夕阳长叹一声。
“躲也躲不过,走吧,看看他想干什么。”
……
与此同时,天色擦黑。
搜查的官兵果然没从船上找到任何可疑踪迹,天光倒映着护城河面折射出粼粼的金辉,楚然长叹一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断水识趣的奉上茶盏,又默不作声的悄然退下。
“看样子她是来不了了。”
楚然看着远方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从开船的一刻就已经知道事情的结果,但是现在确定令狐棠不能出京时还是不免失望。
然而与其说是失望,不如说是担心。
他这一去西南虎口县时日不短,再回到京城不知道将军府的案子将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届时大厦将倾,也不知再见她时究竟是什么处境。
自从与她达成了交易,楚然和官家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