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令狐棠会激烈的反驳一番,孰料她闻言小脸蓦然一沉,竟一伸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腕,语气中透着尘封的记忆里熟悉的凝肃:
“秦朗,你一定要小心秦萧,信我,他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见令狐棠这副语气,秦朗也不由得严肃了几分。
他眯起眼仔细打量着令狐棠,似乎在思考她这番话的可信程度。
“你确定?”
令狐棠眨眨眼,心说这还要她怎么确定,孰料秦朗轻叹一声,语气中满是凝重:
“这批脏药的来源恐怕和他国有关系,如果你这话是真的,未免过于危言耸听了些。”
令狐棠闻言一愣!
她不知道更多的内情,只知道令狐颖抛开秦萧这条线,绝无可能再有手段搞到源源不断的脏药。
此事事关重大,令狐棠将发现脏药的过程事无巨细的跟秦朗说了一遍。
不管怎么说,他身为当朝太子总有办法去调查这批脏药的具体下落,消息在她手上发挥不了价值,而如今的她不管是什么身份,起码都还是大秦的一份子。
脏药危害巨大,不论出于何种角度她都不希望看见大秦沦陷。
令狐棠说完,秦朗沉吟一声,陷入思考。
与此同时,他在考虑令狐棠非要离开不可的理由,孰料还没想到结果,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殿下!”
秦朗脸色有些难看,东宫可没有这么冒失的下人。
令狐棠红着脸连忙起身站在一旁,余光瞥过间才发现自己打底的长裤竟就那般大剌剌的扔在床边的柜子上。
她不动声色的要挪过去,那名下人却已经一个滑跪直接撞开了房门,甚至没来得及起身就连滚带爬的冲到秦朗面前:
“太子殿下,我家主子出事了,求您相助!”
“你家主子?”秦朗露出古怪之色。
“楠王、楠王府世子,李公子!”
秦朗闻言唇角勾起兴味的弧度,竟转而将眼光投向了她。
“噢,李公子?”
令狐棠:“……”
李宏伟出事,看她是几个意思。
“此事令狐小姐怎么看?”
他说着轻笑,似乎想看看令狐棠的态度,跪在地上的小厮没来得及反应,闻言只是惊慌的看向令狐棠,近乎嘶喊道:
“求求令狐小姐,求求太子殿下,救救我家公子吧,事后楠王府必有重谢!”
令狐棠垂眸,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此事全凭殿下决定,小女子不敢置喙。”
倒不是令狐棠冷血,她知道自己只要求求秦朗他必然会出手,毕竟是睡过觉的交情,只是既然对方能大意到放这么一个走路都能摔跤的下人回来报信能是多厉害的角色?
别说是秦朗,连令狐棠都觉得这是李宏伟的调虎离山之计。
何况李宏伟虽然不学无术是个纨绔,据她所知身手却不差,起码不至于到走在街上能遇到危险的地步。
不管是出于担心她还是担心秦朗图谋不轨,这时间都赶得过于巧了。
“呵,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孤去看看也未尝不可。”
秦朗说着起身,招呼慕青看好令狐棠,她乖乖巧巧的目送他出门,谁知道走到门口秦朗仿佛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大步走了回来。
令狐棠抿着唇,心想他大抵是忘带了东西,谁知道秦朗竟直勾勾的来到她的面前站定。
令狐棠:???
她等了两息,见秦朗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茫然地抬起头,却发现秦朗似笑非笑的看向她:
“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令狐棠脸色微变,看着那张银质面具上锐利的冷光将她的震惊切割成碎片,还没来得及张嘴,冰凉的触感却从袖子底下传来。
她眨眨眼,就见秦朗竟微微俯身看向她,呼吸可闻的距离令狐棠意识到门口还有楠王府的下人,顷刻间汗毛乍起。
她下意识要退,还没来得及动作却见秦朗伸出手从她身后摸出什么揣入怀袖,薄唇擦过令狐棠耳畔时传来一声冷笑。
“你再敢弄丢,以后就别来见我。”
他语气轻的哪怕这般距离令狐棠都要微微费劲才能听清,孰料秦朗说完话也不再留恋转身就走。
大门合上,令狐棠伸出手来,看着套在手腕上的黑色佛珠愣愣出神。
紧接着,她脸色陡然巨变!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什么。
上次风寒她在东宫养病时秦朗将这佛珠套在她的手腕上,后来洗澡时候取下来放在床上就再也没想起这回事……
如此说来,后来秦朗每每见她就脸色阴沉似乎就说得通了。
慕青进门,正瞧见令狐棠看着掌中的佛珠出神,她眨眨眼,脸上喜色一闪即逝便对上令狐棠向她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