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2!皇帝话音刚落,令狐棠指节又是一紧!
交给秦萧?!
那怕是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令狐棠咬了咬牙,秀眉忍不住轻蹙,心里无声叹气。
秦朗见皇帝这样说也不接话,看似端着茶盏,余光却不自觉看向郎苏身后从始至终跪着不发一言的令狐棠。
清亮的地砖倒映不出她的神情,但他不用想也知道,令狐棠脸色大抵很难看。
他唇角勾起的弧度中带着几分玩味,突然接到这口黑锅的秦萧却是一顿。
与此同时,令狐棠心里一紧。
但凡秦萧当真接下这件事,只怕就是尘埃落定凶多吉少,尤其是墨清河如今的身份一旦曝光,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她得想想办法!
令狐棠轻咬下唇,思考怎么能把这摊浑水再搅一搅,而那厢秦萧已经躬身行礼,沉声应道:
“儿臣遵……”
遵旨二字还没落地,令狐棠刚要开口,一旁的贺清却忽然冷笑一声:
“陛下,我就是去看个伤,这位殿下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您这样不妥吧。”
贺清语气中满是揶揄,自打知道秦萧的身份以后,莫名对这个男人平添几分敌意:
“知道的您是怕我和这位姑娘有什么勾结,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就是想找个由头将我在大理寺再关一段时日呢。”
皇帝闻言蹙眉,脸色难看,身处风暴中心的常烜却从始至终面不改色。
他当然有把握将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来,而且此时他再说什么显然都不合适,不过事后他还是想问问令狐棠,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男人是谁,值得她冒这般大的风险。
而这边,皇帝正思考多少顾及西戎的面子,总不好当真撕破脸的功夫,秦朗却轻咳一声,目光状似不经意的扫过在场的众人。
“贺郡公有这样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毕竟秦萧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也是事实,不过秦朗眼光扫过贺清,眼底却透着几分玩味。
他在思考这男人究竟是谁,值得令狐棠亲自下场操盘。
方才他虽然不在场,但也能猜到令狐棠定然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才能把场面稳定在他如今看到的局面。
这火,可以烧的再旺点。
皇帝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心想你果然还是为了令狐棠这个案子来的,她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他心里刚想着令狐棠看来是不能留了,谁知道秦朗话锋一转,看向郎苏:
“既然此事我们都多少有些牵扯,依儿臣愚见,朗大人是个不错的人选。”
郎苏一愣,被天降横锅砸的头晕眼花。
但他毕竟在浙南也算青天大老爷,审个案子倒算是驾轻就熟,于是连忙跪下行礼,领旨谢恩。
令狐棠:“……”
就这?
令狐棠的命运,竟就这般近乎玩笑的交代到了今日才见第一面的郎苏手里。
她听旨抬起头来,皇帝却莫名冷笑着扫了秦萧一眼,怒而拂袖离去。
而秦朗同样站起身来,衣摆划过她手边不作半分停留。
令狐棠:“……”
很好,硬了,拳头硬了。
秦朗一定是故意的!
令狐棠咬着牙,恨不得抱着秦朗大腿狠狠给他一口!
她真是有苦难言,摊上这么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还大秦佛子呢!就这心眼,都不如叫大秦疯子!
她本想追上去问秦朗要个解释解释,看看尊贵的太子殿下这一步棋究竟几个意思,总不能是纡尊降贵专程来坑边踹她一脚吧。
孰料还没来得及起身,秦朗却蓦然脚步一停,转过身来,佛珠仍旧在指尖捻动,发出‘哒哒’的脆响。
素来让人平静的声音,今日竟生生让令狐棠听出了几分烦躁的感觉。
脑海里有什么一闪即逝,她秀眉轻蹙,心想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朗大人,看来喝酒只能改天了。”
秦朗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交代了一句。
令狐棠努力从这句话里挖出几分跟自己的关系,奈何……
这话看起来没什么意思,听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秦朗甚至不给令狐棠反应的时间,转头就走,路过她像路过街边的狗。
令狐棠着急的站起身来,孰料跪得太久,竟腿一软整个人扑到了地上。
她‘嘶’的倒抽一口冷气,正绝望的想着这一摔岂不是把她多年仪态端庄的牌坊摔碎,孰料两股大力竟一左一右将她狠狠拽住。
令狐棠瞪大了眸子,眼看着膝盖距离金砖不过一指之差。
“小阿棠,摔着没?”
她没注意,秦朗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