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她也是蹲过冷宫睡过教坊司后院的人,落魄的时候还饭菜一起吃呢,耗子洞她都挖过。
说到这里,她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
眼看着楚然刚刚拿起筷子,令狐棠已经放碗了。
楚然一愣,劝她先吃饭的话到了嘴边,看见她空空如也的碗,一时间哭笑不得。
令狐棠是真的饿了,人饿的时候什么规矩都是狗屁,她也不想再背着牌坊一口饭嚼几下都有定数。
“我有事要跟你说。”
她一进屋就嗅到了一股清浅的香气,那香嗅了短短一会就有些胸闷,但楚然似乎毫无所觉。
在她心里有数之前,这话还是先别说了。
心念转动间,她已经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推到楚然面前。
“你这是……”
令狐棠心里揣着事情,没有跟楚然打太极的功夫,直接开门见山:
“这是我的私库,在天子钱庄里应该还有一万两余钱,帮我全部买水井坊的铺面,要快,但不能写我的名字。”
记忆中,一年后六扇门衙门要迁到水井坊那边,治安有保障不说,水井坊那边热闹繁华起来,放眼遍地都是商机!就算是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带父母哥哥逃离大秦,也总要有几块金子傍身吧。
且不说她已经在努力改变现状了,事情未必会发展到无可挽回的那步,但令狐棠必须提前盘算起来。
楚然眨眨眼,没多问她缘由,答应下来。
“另外这段时间我估计都不能见你了,今晚给你施针一次,然后你用我的玉佩去找墨老,让他再给你两瓶药,应该够你用到月底,剩下的到时候你再来找我。”
楚然抿唇,点头。
其实也不是不想问她为什么不回将军府而是一个人在护城河边晃悠,但话还没到嘴边,令狐棠已经露出无奈之色:
“将军府太远了,我回去奶娘会担心,而且我现在这样……”
令狐棠指了指自己微微凌乱的头发和一身狼狈,苦笑一声:
“不太方便,懂吧,我明早就走,绝不给你添麻烦。”
楚然眉间紧蹙,方才拉她便看见了她胸前也有破损,尤其……那痕迹,倒像是被刀划的。
他不知道令狐棠这几天究竟遭遇了什么,但见她自己已经这样说了,也不好再出口询问。
他点头,其实也说不上嫌弃,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房门已经被叩响,是方才答应给他送水的丫鬟。
楚然起身将令狐棠藏在主卧的屏风后,又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打开房门。
没想到,门外竟还站着令他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