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短短两个字里,楚然的惊诧近乎写在脸上!
“睡不着,找你聊聊天。”
令狐棠坐在地上,低头看着地上的月光,听不出楚仁语气中的情绪。
“可是我有些累了,不如明天我好好陪大哥聊天?”
楚然的推拒闪烁其词,令狐棠心想也不知道他这藏不住事的性子怎么坐稳楚家二把手的。
沉默片刻见他绕过屏风,她还没来得及告辞就听他道:
“我让人给你送了衣裳来,你先沐浴一番?今夜不会有事,你别多想。”
令狐棠倒是没想到,楚然竟是铁了心要护她这一夜?
既然楚然这样说,令狐棠也不再矫情。
三天没洗澡,她确实有些难受了,好在楚然想得周到。
她将衣裳叠放整齐放在一旁,温热的水漫过躯体,疲倦后知后觉席卷而上,令狐棠趴在浴桶边,几乎控制不住汹涌的睡意。
倒头来,她是被自己憋醒的!
令狐棠脸色一变,没想到重生以来躲过这么多劫难,反倒是差点淹死在这小小浴桶里。
屏风后,隐约传来楚然焦急的语声。
“令狐小姐?您回答一声,不然我、我……”
“咳、咳咳,我没事。”
听着楚然焦急的语气,竟似乎是等她有一阵了,令狐棠长长的舒了口气,刚准备起身,却猛然意识到不对。
她眯了眯眼,从浴桶中用来增香的香囊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多……多有得罪,令狐小姐你别多想。”
说完,楚然就没脸见人般一溜烟跑出了房间。
令狐棠倒也没多想,只是伸手捞起香囊,缓缓将香囊上的丝带扯开倒在手心,直到看见一枚漆黑的木块才仿佛确定了心中所想。
怎么,她进门到现在不到半个时辰就让人给盯上了?
知道她来的都有谁,楚仁……和那个婢女?
……
夜晚,令狐棠让楚然找来银针,在主卧给他治疗。
听说楚然这两天回楚园来住心悸的症状更明显了,她眼底了然。
“没事,应该今夜有个了结。”
楚然脸上露出疑惑之色,殊不知令狐棠心里盘算。
有人不希望她活着离开楚园,那这个人究竟是谁就相当有意思了。
好不容易收服了楚然这枚棋子,她可不想看着楚然轻易让人玩死。
“今夜?”
楚然下意识跟着念了一句,近乎是没带脑子,反应过来又连忙扭头背对着令狐棠,脸色涨红。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鼻尖嗅到她身上跟自己如出一辙的香气,难免想起那个不堪的梦。
可是夜里哥哥那番话却仿佛一盆冷水狠狠泼在头上,当下心底一片冰凉:
“今天就到这吧,你好好休息,我在偏房将就一夜。”
她说着伸手拉开偏房的门,孰料楚然却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竟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下来,猛地伸手撑在她身侧,挡住她开门的动作。
大门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隆’声,令狐棠被吓了一跳,扭过头略显哑然的看他。
“这……金屋藏娇?”
也不对啊,她方才是刻意观察过楚然身边似乎是没什么贴身丫鬟才提出这个要求的,按说偏房难道不该是空着的?
面对她坦然的眸光,楚然脸色涨红,磕磕巴巴好一阵才启齿道:
“你身子娇贵,偏房简陋你睡不惯,委屈你在我房里歇一宿吧。”
令狐棠愣仲,刚想说那你睡哪,楚然已经动作迅速的拉开偏房大门冲进去将门带上,动作快的令狐棠几乎只能看见一道残影。
她回头,看向楚然房间里从家具到陈设处处充斥着金钱气息的房间,开始重新定义‘委屈’。
今晚还有事情要做,令狐棠也不矫情,来到楚然榻上合衣睡下。
不过安宁没持续多久,几乎是令狐棠迷迷糊糊刚有困意就听见房门轻轻开合的声音。
她睁开眼,月色投在屏风上,打下一道纤细倩影。
看着那人鬼鬼祟祟摸到偏房,令狐棠挑眉,不动声色的坐起身来。
‘吱嘎’……
木门开合的声音在夜色中尤为明显,不过楚然似乎尚未察觉,她似乎能隐隐听见楚然的呼吸声。
“姑娘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管了不该管的闲事。”
说话间,令狐棠从身后猛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
“噢?展开说说,我管了什么闲事。”
“啊!!!”
尖叫声冲破夜色安宁,楚然猛地从梦中惊醒,便看见月色下令狐棠动作飞快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匕,转手抵在少女颈畔。
“合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