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既然知道这件事,你准备怎么救我哥哥?”
说着,楚然看向令狐棠的脸色越发古怪。
这件事总不能是对家告诉她的?可是不该啊,楚家和将军府合作这么多年,将军府和对家究竟有没有交集楚然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但这个问题,令狐棠显然是不会给他答案了。
她往后靠了靠,露出思考之色,沉默片刻再抬头时眸中是下定决心般的明光。
“这买卖,对我来说有些亏本,你如果半路反悔的话我可是钱货两空。”
她说着挑眉轻笑,眼光直勾勾的看向楚然:“不过楚公子不会言而无信的,对吗?”
这个问题,楚然没有回答。
他觉得任何回答都是空谈,只是任由令狐棠取了背上的针,沉默的跟她来到了将军府贴着封条的库房门前。
楚然眉间轻蹙,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出言阻止,令狐棠已经抬起手一把撕下了门上的封条。
残留的斑驳白痕和深沉古朴的大门形成鲜明对比,楚然只觉得心脏仿佛被撕开一条口子,不可置信的看向令狐棠!
“你干什么!”
他满脸震惊之色,想问她你知道撕掉封条意味着什么吗?!
但凡这一点被有心之人知道,单单是这张封条,就可以成为将军府‘目无皇权以下犯上’的罪证!
然而令狐棠似乎没他那么重的心理负担,提起掌中的封条,轻飘飘的松开了手,任由飘带般的封条娓娓落地。
“我在赌。”
她笑着看向他。
“赌注是你。”
令狐棠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在楚然心里掀起了多大的惊涛骇浪,只是等楚然回过神来,令狐棠已经捧着一个红木的盒子来到了楚然面前,她小心翼翼的吹了吹木盒积蓄的灰尘。
“庆幸吧,这是我娘亲的嫁妆,只有这个能救虞家商会的当家主母。而这个东西,现在放眼京城也只有我有。”
楚然瞪大了眼睛,双手接过令狐棠掌中的盒子,打开的一瞬间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你这是……”
“大秦十八年,我母亲秋狩的时候救了先皇太后一命,当时先皇太后将这枚南浔进贡的鲛珠赏给了我母亲。”
令狐棠红唇轻启,轻松地文字砸下却重如千钧:
“此物放眼整个大秦,乃至于整个南浔,都只有这一枚。”
此刻,楚然知道令狐棠为什么下定那么大的决心了。
仅凭这枚鲛珠,抛开它本身的珍贵程度,倘若将军府当真到了走投无路那天,令狐棠将它偷出来举家前往南浔都能得到顶礼相待!
因为自打这枚鲛珠进攻给大秦之后,连南浔都再也没有产出过鲛珠,意义非比寻常。
那你……
楚然捧着这红木盒子总觉得有千斤重,他看向令狐棠眼中满是不解。
他甚至想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整个大秦都知道令狐将军是冤枉的,那倒不如她想办法救出令狐将军,举家前往南浔寻求庇佑!
而令狐棠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只是轻松地耸了耸肩,转身关上库房沉重的大门。
“有些话你不必说,就算真的有那一天,我能救出父亲?”
她转过身,轻松地靠在门上,仰首看向满脸呆滞的楚然。
“整个大秦都知道我爹是冤枉的,上面那位会不知道?”
令狐棠话音落地,楚然整个人都是一颤,显然没想到令狐棠想到的显然比他更深。
“可是那为何……”
他话音未尽,令狐棠却嘲讽的冷笑一声。
为何?
她也想知道为何!
既然老皇帝揣着明白装糊涂,其中内幕就不是别人能知道的事情了。
“天家的事情,我不便妄加揣测,不过这些也不是我现在能解决的问题。”
她说着,一双清澈的眸仿佛要看进他的眼底。
“两条路,你把这个借给虞家商会,虞苍行事诡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么多年来杀人放火的事情也没少做,又加上那点特殊嗜好,你哥落在他手上板上钉钉的死路一条。但胜在这个人有一颗孝心,为了给他母亲治病不惜砸下数万金。”
她看似在帮楚然分析着局势,其实也是为了今后的自己铺路。
“鲛珠可是他有钱也砸不来的东西,这也是救他母亲唯一的办法。这东西给他,换虞苍与楚家三十年交好应该都不过分,具体的,你自己去谈,我相信生意上楚公子远胜于我。”
楚然心里发热发烫,心里清楚以父亲的性格,倘若下个月竞标当真失败,就算是宠爱哥哥,也不排除亲手把楚仁送到虞苍那个老东西床上的可能!
毕竟在他眼里万事利为先,何况只是玩玩,又不是死了,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