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坐了会,见他一直没发动车子。 “回去吧。” 傅时律将右手放到旁边,很快,车子在往前滑,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回到西子湾,车都停好了,盛又夏还在车里发呆。 傅时律过去替她将车门拉开。 他一手扶着车顶,身子往下弯,灯光照进车里面,盛又夏的脸色因为孕吐而呈现惨白。 “到了。” “噢。”她回过神来。 傅时律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不会是想着怎么避开他去把孩子拿了吧? 进门的时候,傅时律帮她拿了拖鞋,就连上楼梯时也跟着。“走慢点。” 盛又夏狐疑地冲他看眼。 傅时律不说穿,等到了床上,就拿出早就买好的育儿资料给她看,试图唤醒盛又夏的母爱。 他跟她一起看,很有耐心地跟她讲解书上的知识。 “小生命很顽强,每个孩子,不管是意外还是有准备而来的,都希望自己能安安稳稳地落地,想看看这个世界,看看爸爸和妈妈。” 盛又夏把书合起来,“困了。” 她躺到床上,背对傅时律。 这段关系走到现在,似乎就是水到渠成的,从她被迫搬回西子湾开始,她是没想过再跟傅时律一起的。 即便是上了床,那也是遵从身体的欲望,不代表她要给他生孩子。 孩子一旦生了,就真正是一辈子的牵绊。 傅时律从身后抱紧她,他的手臂似乎在颤动,不敢压到他,另一条手臂就撑着床。 “夏夏,要个孩子吧。” “我想当爸爸了,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只要是我们生的。”傅时律握住盛又夏的小手,语调掐着软软的哀求,“我一定会做个好爸爸,行吗?” 盛又夏肩膀耸动下,“睡吧。” “不睡,睡不着,孩子多可爱啊,你不是喜欢你弟弟吗?咱也生个。” 盛又夏闭紧眼帘,傅时律摇动下她的手臂。 她并不理睬,完全是睡着了的样子。 身后渐渐没了动静,等到确定了傅时律睡下后,她才慢慢转身。 盛又夏盯着天花板看,身旁男人的呼吸声均匀,她发出很小的窸窣声,转过去轻趴在傅时律的肩膀处。 像是在回应着这个动作,傅时律将她往怀里搂了搂,但是没醒。 他的心跳声砰砰地跳动,很有力。 盛又夏细细想来,她爱上这个男人多少年了? 具体到哪一年,哪一天,似乎还能记得清楚。 她这辈子最深的爱意都给了他,最深的恨意也是一样,都属于傅时律。 盛又夏抱住男人,紧紧地用力,手掌从他的臂膀处往下,摸过肘弯,来到手腕,手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傅时律的手背。 那道疤在看不见的地方,好像更加张牙舞爪了。 盛又夏冷静下来,一个人想了很多事情。 最后,只问了自己一个问题,还爱他吗? 如果爱,有多爱? 咬咬牙跟他分开后的日子,会比现在活得更好,还是不好? 傅时律抱住她的手臂似乎更紧了些,在梦里面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夏夏。” 翌日,傅时律醒来时没看到盛又夏,他几乎是一下就惊醒了,从床上迅速地爬起来。 “夏夏——” 浴室内也没声。 “盛又夏!” 傅时律顾不得别的,快步冲着屋外走去,他修长的腿在走廊上迈着,很快就来到旋转楼梯口。 傅时律低下身,半身挂在栏杆外面,“阿姨,阿姨——” 佣人急忙从厨房出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急事呢,“怎么了,傅先生?” “盛又夏人呢?” “少奶奶她出去了。” 出去了。 那肯定是去医院了。 佣人看他神色晦暗,一脸的严肃,脸臭的很,“您找她有急事吗?要不我现在给她打电话……” “打!” 傅时律说着,人已经快步下楼了。 佣人走到边上去给盛又夏打电话,那边倒是接得很快。 “少奶奶,您去哪了?先生好像找您有急事的样子——” 傅时律步子迈得很大,就听到佣人嗯嗯啊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