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坐在位子上没动。 “大晚上的去医院干什么,改天再说。” “这事情我等不了。”就算再坐在这,傅时律也坐不住,更别提吃东西了。 “我回去自己验一下……” 傅时律站在那,拉她,她也不起来。 他躬身揽着盛又夏的肩膀,好声好气,语调子软软的带着几分诱哄,“再等下去,我就茶饭不思了,要不你行行好,让我早点心里有个数?” 盛又夏就怕人给她来软的,面对一张笑脸,不好拒绝啊。 “都这么晚了,会麻烦别人的。”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就去华兴,都是自家人,回头我给妇产科的每人一个大红包。” 他半是商量,半是强迫地把盛又夏从椅子上拉起来。 佣人机灵地拿了盛又夏的包过来,交到傅时律手里。 秦谨追在后面,一脸喜滋滋地叮嘱着,“小心啊,慢点,有了消息第一时间跟我报喜。” 不得不说这架势夸张,仿佛盛又夏不是去检查的,而是去生产的。 两人走后,秦谨招呼过几个佣人,“都放在心上一点,以后但凡少奶奶过来,那些海鲜和味道重的菜都别准备了。” “是。” 秦谨回到桌上,仿佛孙子都已经抱到手里了,确实,傅家盼这孩子盼好久了。 “爸,恭喜恭喜啊,马上家里就要添丁了,明年这个时候,咱家可就热闹了。” 傅老爷子也高兴,他一度以为自己撑不到那天了呢。 “你看夏夏那反应,应该是准的吧?会不会有差池?” 秦谨以过来人的身份说着错不了,她余光睇向旁边的陆念,她勉强扯着嘴角,但根本笑不出来。 吃过晚饭,陆念起身上楼,将一个行李箱提了下来。 老爷子叮嘱秦谨,一定要让司机送她过去,“住的地方最好请个佣人,把她照顾得好好的。” “爸,我知道的。” 华兴医院那边,最好的医生都出动了,这可是医院老板娘,谁敢怠慢呢。 盛又夏觉得阵仗太大,检查室门口站着好几位专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干嘛了。 盛又夏跟着医生要进去,傅时律也想盯着,医院是他的,那肯定是他说了算。 但盛又夏还是推住了他的手臂,“你就在外面等我吧。” “我想进去看看。” “别了,在外面等我行不行?” 傅时律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了,但还是点了头。 门被关上,里面是个密闭的空间,医生笑意盈盈的,“傅太太请坐。” 每个人都这么称呼她,但盛又夏早就不是了,她一点准备都没有,突然就被带来检查了。 医生问了她上次姨妈期是哪一天,盛又夏老老实实说了。 傅时律在外面等着,边上还站着两个人,“傅主任,您最近很忙吧?我们科室那些小护士看不到你的人,干活都没动力了呢。” 傅时律盯向紧闭的门板,说了句还好,“比当医生的时候忙一点。” 他的右手垂在身侧,一名医生的视线落到他手背上。 傅时律离开医院后,他受伤的事就传得沸沸扬扬的,专家介绍栏的名牌还没撤下来,他的办公室也是空关着的,没让任何人进去。 所有人都觉得惋惜。 还有病人聚在他门口哭过,一盏明灯骤然熄灭,那些在海面上飘了许久的人突然就看不到希望了。 傅时律看看她们的神色,不由揶揄出声。 “今天可是我的好日子,苦着一张脸干什么?” “是是是,恭喜傅主任,别忘了喜糖啊。” 傅时律说了声管够,他的神色有些焦急起来,不知道里面在检查什么,这么慢。 盛又夏出来时,看到傅时律站在墙边,他不穿白大褂的样子要显得人更凛冽些,只不过这会少了点清冷感。 他与人搭话,颇为心不在焉,直到一抬头看到盛又夏。 他整双眼睛都亮了,快步上前,眉眼如冰雪化开后的三月,带着一抹桃花色,“怎么样了,几个月了?” 身旁的两个医生在笑,他还是学医的呢,遇到自己老婆怀孕这种大事,也会乱了方寸。 盛又夏表情很淡,一点看不出喜悦的样子,犹如一张平静的纸,神色之间毫无褶皱。 “没有。” “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