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也没揭穿,只是淡淡道:“母亲想必已经知晓,子萋妹妹的婚事要定了,是嫁去东宫做太子良娣。” 他抬起平静无波的眼看江婉,“只是不知,望安寺里的那位可知晓?他毕竟是妹妹的生父,于情于理,母亲也该告知他才是。” 江婉的脸色一点一点崩塌,变得狰狞,“你拿她要挟于我?” “儿子不敢。”裴琮之神情仍是淡淡,“但若是母亲不让儿子称心如意,那儿子会做出什么事来,就不得而知了。” 他明目张胆地要挟她。 裴琮之手上有的是她的把柄。与人私通,并苟且生下一个孩子,将她养在了承平侯府名下。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江婉受他要挟,气极反笑,“你果然同你那卑鄙的父亲一样可耻……” 裴煜当年设计陷害,毁了她清白,强逼着她下嫁于他。 如今他的儿子同他一样,为了达到目的亦是不择手段,强取豪夺。 事到如今,江婉不免“好心”提醒裴琮之,“沈家那丫头看着与你亲近,实则心里怕极了你。你这样苦心算计她,往后要是叫她知晓,指不定心里有多恨你。你千万要小心,她未必不是下一个我。” “母亲放心。” 裴琮之起身,拂袖离去,只淡淡丢下一句话,“我不会是父亲,她也永远不会是母亲。” 身后,女贞子树簌簌作响,隐约传来江婉痛苦掩面的哭泣声。 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活得畅快如意。 沈清棠夜里就寝,想起白日里落月说的那句话,也提着心,惴惴不安,“他将落月放在我身边,究竟存的是什么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