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 老太太踏实了。 “吃饭,吃饭,锅里的粥都快要煮没了,我都甜了好几次水了。” 青砖瓦房的小院,瞬间有了生气。 院子的生气,来自于人。 而人的生气,来自于团圆。 林海宏捧着碗,氤氲的热汽铺面,熏的他眼睛有些湿润。 住的越久,越舍不得。 他甚至渐渐习惯了自己本来就是家中的一份子。 俞非晚咕噜咕噜的挪到林海宏的旁边,小声嘀咕“堂弟,我今天向隔壁的陆奶奶介绍了你,说你学习特别特别好,特别特别聪明,性格特别特别好,她还说有机会得见见你。” “她退休前是个老师,满满一屋子都是书,你肯定会喜欢的。” “改天搬家,你跟我们一起过去。” “一来先认认地方认认人,二来你也得去选一个房间,院子很大,房间也很多。” “好不好?” 俞非晚喝一勺粥,说一句话。 什么食不言寝不语,暂时还管束不到她。 她可不能任由自己的小崽子暗自神伤。 林海宏再早熟再稳重,也是个刚到十三岁的孩子。 孩子嘛,总会有些幼稚的小孩儿心性的。 家里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在因为买了新院子的事情聊的热火朝天,林海宏心中难免会有失落。 林海宏水汽弥漫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就好似一颗颗晶莹闪耀的星星在夜空里闪烁。 “好。” “谢谢堂姐。” 这句谢谢,俞非晚受之有愧。 林海宏是积分的产出大户,这就好比林海宏给了她一颗西瓜,她回赠了一粒芝麻。 该说谢谢的,应该是她。 “不用谢,一家人,谢什么。” 俞非晚端起碗,将最后一大口粥倒进了碗里。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俞水山路续找人将家里所有的耕田租出去后,村里关于俞水山一家要离村搬家的消息隐晦的传播开来。 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的王琴秀是彻底坐不住了。 窑楼里,王琴秀黑着一张脸,看着挡在门口啪嗒啪嗒不停抽着旱烟的林青山,忍无可忍“林青山,你听没听说村里人都在传啥?” “你娘,你弟弟一家,要去城里了,你还在这里充好人,他们都不把你当一家人了。” “去城里过日子,那还能缺钱?” “想想去年,咱就是跟你娘要五百块钱,你娘宁愿跟咱们闹翻撕破脸都舍不得给。” “你现在再瞧瞧,你娘那是会缺钱的人?” “有闲钱收养孩子,还把丧门星付婆子接回家,别的我不知道,但田有根可是口口声声四处宣扬要了好几百块钱呢,现在还有闲钱去城里住,不管城里那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都说明你娘手里捏着钱呢。” “都是你娘的儿子,她做事也不能太偏心吧。” “再说了,咱去年要钱,又不是为了咱俩自己能吃香的喝辣的,还不是为了替海宏攒钱,用不了几个月,海宏也是要去城里念书的,你是海宏的爹,总要替海宏想想吧。” “学习的时间那么宝贵,你总不能让海宏成天来回跑吧?” “林青山,你能狠心,我这个当妈的做不到。” 王琴秀已经做好了打算,硬撕也要从老太太和俞水山身上撕下一块肉。 林青山又啪嗒啪嗒抽了两口旱烟,而后狠狠的磕了磕旱烟杆,瞪着王琴秀“那也是你婆婆。” “怎么,不想过了?” “置办院子的钱还不知道是不是娘的呢,就算是,娘想给谁也是娘的自由。” “过去这些年,娘给你给的少了?” “外头的人怎么传,我不管,但你不能去添乱,消消停停等着娘松口允许咱搬回去再把海宏接回来,踏踏实实过咱的日子。” 王琴秀目眦欲裂,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林青山。 好不容易看到大肥肉了,这时候开始讲良心懂孝顺了? 是她傻了,还是林青山疯了? “怎么可能不是婆婆的?” “俞水山和李兰这些年扣扣搜搜能省则省顶多能攒个千八百,千八百听着多,实际上一点儿都不经用,俞水山得做手术,这就是个无底洞,要是没钱的话能有底气干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