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天天打董晨,他也姓董,骨子里流的是董家的血。”
“实话告诉你,你心心念念的孙女儿也是假的,你家后代早就死绝了。”
“成天多管闲事,见不得别人好,你死了都没有给你抬棺摔盆,清明节也没人给你烧纸,指不定烂家里都没人知道。”
“这都是你的下场!”
董家老太太在狠狠的戳申大爷的心窝子。
眼见着屋檐下筑巢的乌鸦被惊着,又要扑扇着翅膀往屋里冲,董晨爸爸手忙脚乱的关好门窗。
他实在是被乌鸦啄怕了。
嘴都被啄烂了,幸亏天气还不算暖和,要不然他都担心会流脓生蛆。
因着这张嘴,他连门也不敢出,更别提上工了。
董晨爸爸关好窗,凶神恶煞的站在董家老太太身边,自以为了不起的与申大爷对峙。
只是,那满嘴的血,凹凸不平嘴唇,实在影响威慑力。
申大爷紧皱着眉头,心下百转千回。
那句心心念念的孙女儿是假的,听在他耳中,就像是一记重锤,砸的他眼冒金星耳边轰鸣作响。
他,他只盼着这句话是董家老太太的信口胡言。
否则,他真怕自家老伴儿承受不住。
希望破灭,比从来不知有希望还令人窒息。
申大爷轻轻呼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恐慌,面无表情道“我这一辈子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在活着的时候问心无愧就行了,至于死了以后……”
申大爷敛敛眉,嘴角蓦地出现一抹弧度“死都死了,还管那么多干嘛。”
“再说了,我待人以诚,身后事总有老友能让我入土为安,亦能帮照拂老妻。”
“跟你们这种常戚戚的小人说这些,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晨小子的确是你家孙儿,可身为邻居,他叫我申爷爷,也叫我师父,当年我闭目塞听,没护下笑笑,总不能眼睁睁再看着笑笑一直疼爱的弟弟生生被打死。”
“你们不疼晨小子,笑笑疼。”
董晨爸爸吐了一口血水,笑的猖狂又讥讽“你要是真有这么好心,会跟俞家人沆瀣一气,把我家那口子送进去?”
“董晨现在是个没妈的孩子,你又来假好心。”
“你要真关心董晨,你就去说服俞家那个老不死……”
“你才老不死!”俞非晚瞪了董晨爸爸一眼“您这副嘴脸,祖宗十八代在阴间都不得安宁。”
以为她是死人?
当她面骂老太太?
董晨爸爸表情狰狞,咬牙切齿“有人生没人教的小娼妇,你那个病秧子爹和乡巴佬娘教不了你,我教教你什么叫礼貌。”
俞非晚嗤笑,挑衅的望着董晨爸爸“还不够礼貌吗?您是敬语啊,还问候您祖先了呢。”
“这分明就是敬上加敬。”
打算摩拳擦掌揍她了?
快揍,快揍,只要敢出手,她电不死这狗玩意儿。
可有横刀立马之势的申大爷在,董晨爸爸根本没有触碰到俞非晚的机会。
俞非晚忍不住在心中惋惜。
不是,那些撞门的乌鸦到底行不行啊?
就这么一扇薄薄的木门,撞不开?
不是说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吗?
在俞非晚反复质疑下,系统无言以对。
下一秒,乌鸦群就好似长脑子一般众志成城上下一心撞开了门,乌泱泱朝着董家老太太和董晨爸爸飞去。
这次,不只啄嘴了。
全身上下,能逮到哪儿就啄哪儿。
董晨爸爸捂着自己的关键部位,上蹿下跳,躲避乌鸦。
董家老太太到底是年纪大了,躲闪不及,被啄的不成样子。
申大爷:看来,乌鸦真的分善恶。
董晨:看来,乌鸦真的有灵,是姐姐派来索命的。
姐姐哪怕死了,也还是爱他的,舍不得让乌鸦伤他分毫。
董晨眼眶湿润,百感交集。
他是真的想姐姐了。
可,可奶奶和爸妈说,死人就是死人,要先紧着活人。
申大爷没有再管房间里的闹剧,一手牵着呆怔的董晨,一手拉着俞非晚大步流星离开了。
申家小院。
一墙之隔。
天差地别。
申大娘在看到董晨的那一刹那,眉头微微一皱,似是不喜,又似是厌恶。
显然,还在意董晨那晚的颠倒黑白出尔反尔。
董晨一直低着头,如同提线木偶。
“老伴儿,你去找下张大姐那天送来的消炎止血的药水。”
“我先带晨小子去用冷水冲冲鼻子。”
董晨的鼻血就像是不要钱一般汩汩流着。
俞非晚看出了申大娘的不乐意,走上前去挽住了申大娘的胳膊,小声道“申奶奶,他,他帮了我。”
申大娘瞳孔一缩,怀疑的看向俞非晚。
俞非晚点点头。
申大娘的脸色好了些许,回屋翻箱子找药。
董晨的鼻血终于止住了,申大爷一边用碘伏轻涂着董晨嘴角的伤,一边心疼道“你这孩子平日里看起来聪明活泛,怎么现在就犯傻了,站在原地被你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