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飞机吗?”
“我不是大鹏鸟,我坐飞机也能上天啊。”
俞萍不是在泼冷水,是正儿八经的表示疑问。
刚刚还叫嚣着自己聪明着呢的俞鹏傻眼了。
这么深奥的问题,他的小脑瓜儿还想不明白。
“我会飞。”俞鹏童言无忌道。
俞非晚在一旁听的傻乐,幼时的想象力,总是最天马行空的。
“张婶,这是去哪儿啊。”
刚出巷子口就遇到了拎着一篮菜的董晨妈妈。
董晨妈妈眼下一片青黑,嘴唇上还有一个小小的豁口,看起来憔悴又狼狈。
只可惜,没有人对她生出怜悯。
老太太不冷不热,客套又疏离道“正好孩子们放假,出去转转。”
老太太微微颔首笑了笑,就拄着拐杖继续往前走。
董晨妈妈啐了一口,暗骂“还出去转转,不就是去医院。”
随即,目光如毒蛇一般紧紧的盯着几人的背影。
“孩儿他爸,我突然有个主意。”
董晨妈妈蜡黄暗沉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已经渐渐走远的林海宏,冷不丁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鼻子发痒,打了好一阵儿喷嚏。
老太太皱眉,轻声问道“昨夜踢被子了?”
“还是鹏鹏卷了你的被子,着凉了?”
林海宏还没回答,俞鹏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咋咋呼呼开口“奶奶,我现在水相可好了,我都抱着堂哥的。”
“奶奶,就是鼻子有些痒痒的。”林海宏面颊微红,解释着。
“一想二骂三感冒。”俞萍神神叨叨接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俞非晚心里一咯噔,难不成真有人在背后念叨林海宏?
王琴秀想儿子了?
还是,又有别的人要出幺蛾子了。
俞非晚不免多想了一些。
日头越升越高,阳光也越来越明媚,街上的一切都沐浴在明亮柔和的光晕里,二月春风似剪刀,抽条的柳树低垂着头,微风吹过,枝条舒展。
温暖的阳光,照的人骨头缝儿都酥了。
医院,近在眼前。
几番询问,俞非晚几人终于找到了病房。
“婆婆?”
“小姨?”
李兰很是讶异“你们怎么也过来了?”
“又不好好念书?”
“在学校犯错了?”
刹那间,李兰的脑海里冒出了无数种可能。
“妈,周末,放假。”俞非晚甜甜笑着,接过李兰手中正准备去洗的饭盒,继续道“妈,我去洗。”
李兰神情一松动,叹气道“每天在医院,这日子过的都忘了礼拜几了。”
“婆婆,您坐这儿。”
“水山呢?”老太太将带来的欢喜衣裳递给李兰,瞧着空荡荡的病床,好奇道。
李兰笑了笑“婆婆,今儿阳光好,他跟同病房的一位大爷去院里的长椅上晒太阳了。”
“婆婆,恁在这儿坐一会儿,我下去叫他。”
老太太摇摇头,轻轻握住了李兰的手腕,抿抿唇,似是有些犹豫。
李兰察言观色,心中了然。
“婆婆,医生已经安排了下周一的手术。”
“您放心。”
“一切都好的。”
“对了,非晚同桌的奶奶是医院里有名的老专家,前两天还专门过来瞧了瞧,又嘱咐护士多照看一些。”
“这人情,咱得记。”
顿时,俞萍竖起了小耳朵。
时钰的奶奶?
俞萍和俞凤娇对视一眼,只觉得事情越发复杂难以控制了。
闻言,老太太也是一怔。
“婆婆,我跟你说,我老觉得褚专家的孙儿对咱们非晚过于热情了。”
李兰还是没忍住,将自己荒唐的猜测告知了老太太。
俞萍眼睛一亮,小鸡啄米似不停点头。
“你又听不懂,点什么头?”
李兰瞥了一眼满脸八卦的俞萍,没好气道。
俞萍:谁说她听不懂了!
俞萍轻哼一声,别过头去,跟俞凤娇挤眉弄眼,没说一个字,又什么都说完了。
老太太立刻开启了护犊子模式“那小子对咱非晚有歪心思?”
在老太太看来,李兰既然都告诉她了,那必然是跟水山商议过了。
水山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水山都觉得有猫腻,那必然是有猫腻。
李兰竖起食指,放在嘴唇前“嘘,婆婆,小点儿声。”
老太太咽了口口水,眉头皱的都能挤死一只苍蝇。
嘴唇翕动,开开合合,就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难事。
俞萍的眼睛一眨一眨,左看看右看看,终于下定了决心“奶奶,妈,我也觉得时钰有问题。”
她这不算是出卖非晚吧?
“嗯?”
“时钰又是谁?”
老太太和李兰不约而同道。
俞萍着急忙慌,竹筒倒豆子“就是非晚的同桌,不仅夸非晚好看,还口口声声说保护非晚是他应该做的。”
“哼,不瞎的,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