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就知道了。”宋秉烛说罢,笑脸盈盈地给下一个难民乘了一整晚满满的粗粮粥。
片刻之后,那陈坚便走到粥棚那边,一把掀翻了还剩下半锅的粥,一圈打在粥棚的木杆上,那木杆旋即断裂,粥棚立马塌了一角。他像是下马威似的冷哼一声。
宋秉烛冷眼看着他只觉得好笑,有时候一个壮汉也可能会是个懦夫,心中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便会对别人挥拳,以彰显自己的厉害,好像这样子就会让别人畏惧,可是这样也就威吓得了弱者罢了。就如眼前这个人,骨子里懦弱自卑就会欺压别人。
宋秉烛轻身躲闪,拍了拍溅到身上的粥,转身就要去旁边备用的粥桶取粥。
前排的灾民一下子就围了过来,纷纷开始抢起了地上还在冒热气的粥,有争先恐后地生怕自己抢不到,一群人挤来挤去地,把一旁的陈坚给撞到了,他被宋秉烛忽视晾在一旁脸都黑了。那陈坚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一把拉起一个灾民便扔到远处去,怒喝一声,“滚。”
可那群灾民忙着抢吃的,谁肯理他,依旧在他身旁挤来挤去。他气急了,一脚踹上去,连踹翻了好几个灾民。一旁的周文君看不下去了,拿起一个破碗扔过去砸在刘攀身上。
看着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大骂,“敢砸老子,还敢骗你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强龙难压地头蛇。”他一拳挥上去,那砂锅大的拳头便是砸在地上也会有个大坑,但宋秉烛只是一伸手便挡住了,而后反握住,那刘攀使了吃奶的劲儿都动不了,像是被固定在哪儿一样,而后往后一拉,陈坚就要栽倒在地,宋秉烛又对着他的后脖子就是一记手刀,不过被陈坚给躲过去了。
“骗?我哪里骗你们了,倒是你把这一大锅的粥都给打翻了,粥要是不够,那不少人得饿肚子了。”周文君说道,最后一句还特地提高音量,生怕那群排队等粥的饥民听不见。
“就是就是!”宋秉烛应和道,说着捡起掉在地上粘了土的饭勺用衣角擦了擦。
“等一上午了。”一个老者拄着拐棍,有些虚弱地叹息道,嘴角还挂着沾了土的米糊。
“快饿死了。”
那群灾民排这么久的队伍,好不容易要轮到他们了,谁承想现在全在地上了,还被人给抢空了。
“就是这群奸商,哄抬米价,导致大家吃不上饭。”周文君扯着嗓子大喊,说着还指着那些抄家伙的家丁们说道,“我们好心施粥,他们居然还要来找茬!里面还有一些粥,但是我怕他们不让我发啊!”
灾民没有什么力气去管多余的事情,但若是要让他们吃不上饭,那他们可就不会袖手旁观了,于是一个两个纷纷为了吃到粥便把那群商人家丁围了起来,虽然只是一群老弱病残,但百十个灾民围着十几个家丁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陈坚见状暗叹不好,方才试探了一下,宋家这小子身手不凡,若是再加上这么多灾民,今日怕是得不了好。但若是就此回去岂不是太丢面子了,他陈坚可不能做夹着尾巴灰溜溜回去的孬种,于是他还是要强撑着说两句,“呸!你们根本没有诏书,这不是朝廷的赈灾粮,是你们俩个从我这里骗来的!假传圣旨,其罪当诛!!”
那老者愣住了,不是朝廷赈灾?难不成是宋家自己掏腰包买来粮食,还免费发放不成?不可能!天底下那里会有人真的关心他们这群贱命的死活,宋家又为何要做这种赔钱买卖?!
可是看着陈坚一脸笃定,而那两个发粥的一言不发,他们心中便更加明了了,也愈发有一丝心寒。难道朝廷就真的放任灾民不管,还需要别人自己掏腰包来给他们买粮食?
这几句话正中他们下怀,她可就等着刘攀说出这几句话来了,简直就是瞌睡遇上枕头了不是?!想要他们花钱给朝廷增添美名,收揽民心?不可能!
“可是,我从头到尾说得只是从京城那边下来的赈灾粮,既没有说我有圣旨,又没有说是皇上下旨。我只是有一个京城的亲戚托我买些粮食过来赈灾罢了。”她十分无辜地耸耸肩,后面还不忘挖苦两句,“是谁说的我假传圣旨呢?”
“臭小子,你……”陈坚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一时之间语塞。回想起来确实如此,似乎只是听到消息说朝廷派发赈灾粮,但他们来了之后既没有圣旨也没有密函。大意了!从未有人回去冒充朝廷的人,毕竟这可是死罪。更别提,有人会借着朝廷的名义来救灾,这种吃力不讨好甚至是要杀头的事情超出了只会谋利的商人的思维范畴了,更何况,土匪说要来抢粮食的时候他们乱了阵脚。因此,他们一开始就没有想到要验一下真假。
他越想越生气,手指发抖地指着周文君,怒瞪起来像寺庙里的四大天王,“臭娘们!死**!看我今天不…………啊!”
下一秒,他的手指就被宋秉烛掰断,他脸色阴沉,语气也比之前强硬了些,“用手指别人可不太礼貌,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陈坚痛得大叫,捂着自己被掰断的手指骂骂咧咧地,心中愈发愤愤不平,转头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