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雪何等聪明,立刻意识李阳说的这叫作灯下黑!
不由得问道:“难不成这王世忠根本就没有逃出京城?反而隐遁在平西将军府?这可实在是没想到。”
李阳说道:“朕派人去追,就连八百里加急的海捕公文都贴出去了,甭说他单人独骑,就是插上翅膀也跑不了。”
“可是追出几百里地却不见踪影,也没有隐遁在沿路州府的迹象,十有八九这小子玩了个调虎离山。”
说到这里,李阳尴尬地一笑,小声说道:“皇嫂,刚才一时莽撞,绝非有意轻薄。”
“只是看你平时太过拘谨,就想开个小小的玩笑,没想到差点儿把这条命都丢了,皇嫂的内功真是了得啊。”
杨初雪脸一红,也不接这个话茬,反而问道:“休要再提此事,婚约尚未解除,那我永远都是你的皇嫂。”
“王世忠若是不能捉拿归案,薛中宝便没有办法脱身,说什么也要将此人抓住,然后…”
说到这里,杨初雪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情,说白了,抓住之后还能有别的吗?必然是屈打成招。
必须让王世忠当众说自己啥也没看到,说的全都是谣言,只有这样才能让薛中宝和自己摆脱麻烦。
可是身为正人君子,实在说不出这屈打成招四个字,若是这么一来,岂不是和奸党没有区别了?
李阳察言观色,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说皇嫂啊,你们都是正人君子,可是做事情太过拘泥,这样哪行啊。”
“做大事不拘小节,逮住王世忠之后,那肯定要大刑伺候,让他承认自己造谣,还不能让人看出什么痕迹。”
“手段只不过是刀子,看是握在谁的手里,像王世忠这种王八蛋,大刑伺候都是他应得的报应!”
李阳是个现代穿越过来的人,思维方式天马行空,往往可以为人之所不能。
古人便是再怎么聪明也会被时代所局限,其中的差别堪称巨大。
“朕自己估摸着,这个王世忠根本就没离开将军府一步,而是乔装混在人群中,王怀山自然抓不到人。”
“立刻吩咐下去,京城要做到外松内紧,城门和往常一样,而在出城必经之路设下埋伏,以防王世忠逃匿。”
杨初雪连连点头,有些担心地说道:“若是那个王世忠就潜藏在将军府不出来,难道咱们进去搜吗?”
“那么大的一个府邸,难免有着秘洞暗道,到时候往里面一藏,只怕不好抓人啊?”
李阳打了个哈哈,脸上闪过一丝冷酷的笑容。
“这个容易,想要老虎出来,那就要敲山震虎。要让毒蛇跳出草丛,便要打草惊蛇!”
“朕已经查明,王世忠此人倒有几分孝心,把他的父母亲属全都从陇西接到京城享福,咱们可以从这儿入手!”
“他那些亲属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凭借将军府的势力为所欲为,朕登基之后更是狂得没边儿,人人都是罪孽深重。”
“最近朝堂风云变幻,他的家人才收敛一些,可现在到了算总账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李阳轻轻地拍了下手,从暗处便闪出一个大内侍卫,在旁边躬身听候吩咐。
“王世忠买了一座大院子,就在将军府的东南巷,可以鸡犬相闻,那些亲属都住在里面。”
“今天晚上一个不留,朕要将他们斩尽杀绝,还要让每个人尝尽痛楚再去死,否则无法赎清这帮人的罪孽!”
杨初雪听得暗暗心惊,当今圣上隐隐有了敬畏之心。
别看平时有说有笑,有时甚至表现得像个大男孩一样,可是到了关键时候,杀人连眼皮都不眨,实在是令人生畏!
李阳也不多说,回到了上书房,立刻领周刚把行部的文书调过来。
这位老尚书早就得到了招呼,将王世忠的家人所犯罪行整理整齐,满满地放了一大托盘。
李阳指着堆得老高的卷宗,说道:“皇嫂,王世忠的家人来京城不过一年,所犯罪行已然是罄竹难书。”
“瞧瞧这些案子早已堆积如山,那些被欺压冤死的百姓根本就无处申冤,都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就要落在实处。”
“朕实在是太忙,来不及收拾这帮鸡零狗碎,王世忠好死不死自己跳出来,那就别怪朕心狠手辣!”
杨初雪到京城没有多久,对这些事情还真不了解,随手翻看了几本卷宗,简直是触目惊心!
里面记得清楚,王世忠的老父今年已经年过七旬,却喜欢豆蔻年华的青春少女,简直就是个白发淫魔。
光是卷宗中记载,强抢民女多达四十五人,这些年少女子被糟蹋之后不是含恨自尽,就是被虐待而死!
而王世忠的老娘也不遑多让,虽然没有那么大的色心,却酷爱钱财地产。
为了强抢别人的宅子和钱财,诬良为盗那都是轻的,甚至动用将军府的势力,暗中杀人越货!
只在短短一年时间,死在这个老巫婆的手下不下百人,周刚虽然将案件查明,却因为皇室颓弱,只能徒唤奈何。
等往之事都有青出于蓝的苗头!
杨初雪简直是怒不可遏,狠狠地将卷宗摔回桌案,怒道:“简直是一帮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