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这位是我们画室大老板,您有什么需求现在总可以说了。”
画室的经理人叫许琪,是个刚从美院硕士毕业的女生,那天给孟年打电话时不小心听到叶敛声音的就是她。
许琪警惕地盯着面前的中年男人,心底那根弦一丝一毫不敢松懈。
这几年来画室交易的有钱人也有不少,像前两天那个成总,她就是众多客人里最挑剔的。
成总每次买画都没有一定要求孟年在场,这位倒是怪了,明明是生脸,不是熟客,一见面就说她不是这个画室的主人,再三强调只跟真正的店主人交易。
没准还真是对店主图谋不轨。
许琪想起那天那道好听的声音,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盯死这个人,稍有不对她就立马报警。
孟年坐定后,十分客气地徐徐开口“不知您怎么称呼”
“孙”已经快要出口,硬生生一转,孙付嘉睨了一眼身边的李助理,他可以压低了声音,“姓李。”
女孩点点头,温温柔柔地,开始按照规章询问交易的细节。
“您看上的那幅画是霍教授最出名的一副,画的艺术欣赏价值”
孙付嘉心不在焉地听着这些他不感兴趣的事,目光一直落在遮住女孩大半张脸的墨镜上。
他心里想着,是不是他这几年老得厉害,所以她把自己忘了。
又或者她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心上过,就像是漫长人生中的一个平平无奇的过客,没有留下任何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倒是比她母亲看着坚韧。
“孟小姐在屋里为什么还要戴墨镜啊”
孟年愣了一下,抱歉地笑笑,她还没说话,刘婶语气硬邦邦地“眼睛受了伤,不能见强光。”
孙付嘉有一瞬间怔忡,蓦地想起来在医院看到她的那天。
那天看到的就是这个中年女人陪在她身边,所以是去看病的
“眼睛怎么了”
孟年心下疑惑,不明白为何对方这么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他们好像没有闲聊的必要。
但出于对客户的尊重与礼貌,她还是耐下心解释“眼睛因为意外暂时失明,刚做完手术,您请见谅。”
孙付嘉一听就激动了起来,“看不见了吗”
许琪有点不乐意,这人怎么这么没边界,好像他们多熟一样。
她是个颜控加声控,面对这种大腹便便嗓音嘶哑的油腻老男人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但生意还有的谈,她控制着脾气,插嘴道“李总还是先看看画吧,满意的话,我们这就办手续。”
孙付嘉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着自己的关怀,他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迟钝如孟年也觉察出了不对劲。
她想躲开。
于是她也顺遂着心意,说了句抱歉,就要起身离场。
孙付嘉哪里容忍得了到嘴的肥羊再一次跑掉
他再也顾不得,猛地前扑过去,意欲去抓孟年的手。
他面目狰狞,冷笑,“怪不得对我没反应,原来是看不到了,我还以为你忘了我。”
他刚刚说话一直压着声音,此刻情绪逐渐失控,本音一下暴露出来。
孟年一听到对方失控的声音就本能地后退,下一秒,刘婶迅速上前,手精准地擒住对方的手腕,一个巧力,就限制住了对方行为。
孙付嘉疼得龇牙咧嘴,他怒吼“你是什么人,放开我”
李助理原地抱头蹲下,不敢惹眼前这个一看就是硬茬的女人。
刘婶目光狠厉,出手也下了十成的力道,“离我家太太远点”
孙付嘉双目失神,望着被许琪护在身后的女孩,“太、太太”
他不可置信地转头,“你结婚了”
许琪显然也十分惊讶,她回头看着孟年。
只见女孩唇瓣血色尽褪,惧意出现在脸上。
“你不姓李,是不是”
她忍着胃里的恶心,颤着声音问。
孙付嘉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哈哈大笑起来。
他看着面前的女孩,墨镜遮住了她的脸,只能看到她嘴唇紧紧抿着。
眼前的画面竟意外地眼熟,和她十岁时,在他面前瑟缩着发抖的样子诡异地重合到了一起。
孙付嘉心里升腾出变态的快感,他完好的一只手被人以一个怪异的角度扭着,很痛,但心里很爽。
他恶劣地笑着,如同恶魔一般,缓缓低语“是我啊,按照伦理,你该叫我一声舅舅才对。”
舅舅
后来生父也是这样说的,让她叫他舅舅。
孟年的身体不住地颤抖,吓坏了搂着她的许琪,许琪快哭了,“店主你怎么了”
许琪掏出手机拨出电话叫人。
孙付嘉又道“小年年,你都长这么大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