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国王流放之后,所获得的待遇一样。” 泰尔斯轻轻地闭上眼睛。 不,你不知道,姑娘。 你远远不知道。 【成也好,败也罢,你若一着不慎,稍有差池,都可能被战马掀翻,被车驾抛弃。】 【非但永生无缘王冠,更处处受敌,举目皆仇,就连身家性命,也岌岌可危。】 泰尔斯努力甩开凯瑟尔王的话,再做努力: “我理解你现在的困境和不甘,也很荣幸你选择了我作为答案,但请你相信我,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除星湖堡以外,你还有更好的出路。” 但米兰达摇了摇头。 “我曾以为断龙要塞就是出路。” “那里有我最好的榜样,不是么?只要我在索尼娅长官身边,学习她的军略,承接她的威名,担起她的职责,向王国证明我执剑的本领,证明我对统治北境必不可少,我就能……” “但我错了。” 米兰达低下头,看向那封盖着九芒星印戳的信函,讽刺一笑: “索尼娅长官能教给我战场上的一切,但总有些东西,她教不来。” 她重新抬起头,盯着沉默的泰尔斯: “还有更多的东西,我在那个战场上,拿不到。” 泰尔斯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感受到她此刻的坚定与决绝。 但是她越是坚定,越是决绝,他就越发感觉到…… 【那些被你欺骗而支持你的人,他们会汇成滚滚浪潮,用名声,立场,阵营,利益,关系,局势,用一切裹挟你前进,不容你抗辩,不由你掌控,更不许你反悔。】 两人陷入长久的沉默。 直到泰尔斯深吸一口气,打破寂静: “我前不久才在秘科里见过拉斐尔。” 米兰达微微一颤。 “他,嗯,虽然嘴上不承认,但他很在乎你。” 连一句玩笑都开不起。 想起这茬,泰尔斯不由得一笑。 但是这抹笑容很苍白。 正如米兰达的脸色。 “别这样,殿下,”女剑士缓声开口,话中却带着几丝危险的意味,“先是我的父亲,然后是那个男人。” “以我们的身份,不该玩儿这种业余的煽情把戏。” 但泰尔斯没有理会她。 “如果拉斐尔看到现在的你,看到你在这里跟我讨价还价,说的尽是些……之事。” “作为秘科的人,作为效忠复兴宫的工具,他会怎么想?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之后,会怎么做?” 泰尔斯直直地望着对方。 米兰达也静静地望着他,目光凝滞,陷入深深的思索。 但当她再次开口时,她又变回了那个冷静冷漠,拒人千里的女剑士。 “泰尔斯·璨星。” “我发现,你不如小时候那么可爱了。” 米兰达冷冷地盯着他: “那么冲动,那么冒险,那么呆头呆脑,那么简单直接。” 泰尔斯皱起眉头,预感到自己又一次说服失败。 好吧。 至少我还可爱过。 “但有一点,你跟其他人一样没有变。” 下一瞬,米兰达目光一寒: “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把我看作一个独立完整的‘人’?” 正在叹息的泰尔斯闻言一怔。 “而非某人的女儿,某人的朋友,某人的恋人,某人的妻子,抑或未来某人的母亲?” 泰尔斯愣愣地看着她。 完整的人…… “如果你连这都做不到,殿下,那倒不如只留下最功利、最冷酷的部分,”米兰达冷哼道,“只把我看作一件工具,一柄利剑,一枚棋子。” 听到这里,泰尔斯微微一颤。 这话,真熟悉啊。 【让我出面吧,陛下。让我成为你的敌人……你的间谍,你的棋子,你的筹码……你的剑。】 功利。 冷酷。 “至少那会让我俩都好受些,”米兰达冷冷说完她的话,“而不是净演些‘我把你当朋友’和‘为了你好’的伪善戏码。” 为了你好。 泰尔斯咬紧了牙齿。 她很坚定。 心底里的那个声音响起: 她不会打消主意。 也就是说,这是她自找的,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