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你是否能到我手下任职,这不是我和索尼娅决定了就行的事情。而我父亲,陛下他——” “是个十足的混蛋。”又一次,米兰达出声打断他。 只是这一次…… 啊? 泰尔斯闻言一怔,随即一惊。 什么? 谁是混蛋? 只见米兰达冷笑一声,言语间毫无顾忌: “不是么?作为父亲,他把你当作招摇撞骗的筹码,留精配对的种猪,他为此可以罔顾你的意愿,忽视你的安全,他可以随手捏起你向整个王国展示炫耀,只要那能带来一丝一毫的利益——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 她抄起那封问候函,啪地一声甩到桌子上。 落日啊。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 如果巴伦西亚嬷嬷在这儿……不,还好她不在。 无论出于身份还是立场,泰尔斯此刻都只能板起脸,一言不发。 “而你无论被揍得多惨,都还只能乖乖为他说好话——‘父爱如山,打完有糖。’”米兰达讽刺道。 泰尔斯做了个深呼吸。 该死。 他还以为,他已经算是这个国家里最敢骂铁腕王的人了。 结果…… “看在过去的份上,我就权当没听见这番话。” 泰尔斯沉声开口,没有去看对方。 “而你,亚伦德女士,你也许应该知节受礼,安分守己,对国王陛下保持应有的尊敬。” 米兰达摇头轻嗤。 她斜眼瞥着泰尔斯,好像在看最不可能的事情。 “那你呢,作为国王的儿子,泰尔斯·璨星,为什么你没有知节受礼安分守己,保持应有的尊敬?” 泰尔斯一怔。 “相反,你肆无忌惮,冲动冒失,擅闯宫禁,领头造反,对国王以死相逼,胁迫他妥协退让,为了什么?就为区区一个西荒乡绅的所谓公道?” 那一瞬,泰尔斯猛地抬头! 但米兰达不闪不避,死死回望着泰尔斯,仿佛她才是对话的主导者。 领头造反,以死相逼,西荒乡绅…… 好吧,也许那天的消息确实压不住,但是这里头的细节…… “亚伦德女士,”公爵皱眉开口,语含警告,“流言不足信。” 窗外传来卫队换班的声音。 “泰尔斯殿下,”米兰达眉眼如刀,针锋相对,“自欺不足取。” 这个瞬间,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两人一坐一立,一者面沉如水态度冰冷,一者目光锋利步步紧逼。 但就在局势紧绷到极点的时候,泰尔斯目光一动。 “科恩·卡拉比扬。” 他紧紧盯着米兰达: “这些事,是那家伙告诉你的?” 听见这个名字,米兰达一阵犹豫,随即轻哼摇头:“放心,科恩履行承诺,守口如瓶,他把该否认的一切都否认了。” 泰尔斯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叹了口气: “也就是说,他的否认,等于是把不该承认的一切都承认了?” 对,某些类似于“我可没有把剑借给王子殿下啊更没有跟着他闯进复兴宫哦也绝对不会蠢到去跟风造反了更别说看到什么小屁孩拿自杀去威胁他爸爸了而且也绝对跟之前的王室宴会一点关系也没有呢所以啊米兰达你明白了吗”的句子? 至于剩下的东西,凭米兰达的脑子,推估出真相完全不是问题。 米兰达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想为朋友辩白一二,但她最终明白这无济于事,只能开口一叹: “我们都了解他。” 泰尔斯只得轻声叹息。 “下次见面,我要揍他。”公爵无奈道。 “那你得排队,”米兰达撇嘴道,“先来后到。” 此言一出,泰尔斯和米兰达不由得相视而笑。 似乎这是他们少数能找到共识的地方。 但这也让泰尔斯在心中叹息: 他在复兴宫里的孤注一掷,影响远比想象中要大。 不,这样的话,身在险境里的他就更不能带着米兰达一起,一起…… 泰尔斯抬起头,严肃起来。 “你选择进入我的队伍,向我个人效忠,或者如你所说,帮助我,支持我。但你知道这么做的代价吗?” 米兰达轻声一笑。 “当然,”亚伦德家的女儿摊开双手,环顾四周,“就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