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触及上古的禁忌,引来神的不满。” 上古的禁忌。 泰尔斯沉思一会儿。 “而你相信?” 胡里奥做了个无辜耸肩的姿势,表情无奈: “当然不信。但是,一时之事必有一时之因:比如计算液体容积的学问,就曾经被视为邪恶,药店老板一度被禁止使用量具……” 随着他的话语开始流利起来,,胡里奥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抱歉,我不是来为您教授历史的……” “不不不,我很有兴趣,”泰尔斯礼貌地举举手掌: “请您不吝解惑。” 胡里奥有些不知所措地挤了挤笑容,确认王子心情还不错之后,才小心地开口: “总之,几百年前,臭名昭著的姆博拉惨案里,主要的邪教祭祀就是一位药商,他精湛的药剂学知识正是他们在做活人生祭时的关键知识,还有刻画符阵的几何学……” 邪教祭祀。 活人生祭。 刻画符阵。 泰尔斯扬了扬眉毛。 胡里奥咳嗽了一声: “从那之后,药剂学、几何学,就跟着女巫和恶魔、邪神的传说一起,臭名远扬了。” “那跟我的神学课有什么关系?” 胡里奥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要说的话: “哦,谢谢你那个,提醒我啊,差点忘了主题……” “总之,那时候,包括落日在内的一众教会还比较,那个,传统,很长时间里,学士们的日子都,不好过——哪怕在龙吻学院。” 如果来一场“吞吞吐吐说长句”的竞赛,泰尔斯觉得,他父亲的面具护卫应该能独占鳌头。但约德尔绝不能掉以轻心,因为如果比的是本专业之外的长句,那胡里奥学士一定是冠军地位的有力争夺者。 如果再加一项“离题万里”,不用问,倾家荡产押胡里奥。 泰尔斯瞪着眼睛看着他。 “直到像‘圣利雪’副主教这样,有教会身份,也有志开拓学识的大家,安全地开展研究……多亏了他们的远见卓识,你我才能在这里,”胡里奥学士看着纸张上的数字符号,眼神温婉怜惜,像看着自己的小情人一样: “站在前人的积累上,研究这些小可爱公式们。” 胡里奥吸了一口气,脸色重新变得凝重起来: “所以,殿下,跟教会交好,这没坏处,尤其是他们势头正盛的时候,即使与他们的交往可能不合心意。” “这样,很多困难就迎刃而解了。” 泰尔斯用前所未有、耐人寻味的目光看着胡里奥。 “那您呢?” 胡里奥眼前一亮,举起手指向泰尔斯献宝似地晃了晃,再从胸前拉出一条黄铜色的戒律挂链。 “看,我可是落日教会的虔诚信徒,还是王立学院神学分院的荣誉教士,经常到神殿里去作祷告,回乡下时也没少去教堂。” 胡里奥的眼里是满满得色与炫耀。 似乎这是某项成绩。 “我可是以神之名研究数学!” 泰尔斯扑哧一声笑了。 这倒是让胡里奥学士的脸色一僵,双手提也不是,放也不是。 “为什么?” 泰尔斯咳嗽了几声,掩盖嬉笑: “为什么要特别跟我说?” 胡里奥放下戒律链条,双手在衣服上抹了抹,这才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泰尔斯的桌面。 “您……抱着那本书好几天了。” “封面都快捏出手印了。” 泰尔斯低头一看。 压在他草稿纸下方的,是那本《落日使徒行传》。 星湖公爵一愣。 几秒后,泰尔斯无奈地按头叹息。 他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是回到星辰的这些日子里,压力太大了吗? 换了在北地,在英灵宫里,泰尔斯肯定谨慎得每天换一本新书,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嗯,也不能这么说。 毕竟尼寇莱的智商也不容高看。 “您是个聪明的孩子,殿下,”胡里奥有些担忧:“我是说,没有多少人能在这个年纪理解那么多复杂的数学问题,何况您还是从野蛮的北地回来的——无意冒犯。” “而有这样心思的人,往往不甘于枯燥的神学说教,信仰布道,我知道,我经历过,但是……” 胡里奥指了指那本宗教典籍的褶皱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