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密道?”莱恩和科莉亚也像是被吓了一跳。 泰尔斯什么也没说,只是拍拍辛提的肩膀,“去吧。” 那不是某位神通广大的乞儿前辈挖的密道。 所谓的密道,是自己利用每周两次去西城门乞讨,所以可以夜归的理由,拿着匕首、树藤、亚麻布,和药剂店顺来的腐蚀剂,在四年里,偷偷挖出来的。 简直就像是埃罗尔世界的“肖申克的救赎”。 至于那个传说,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幻想。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不是么? 泰尔斯又拍了拍辛提的肩膀,后者点点头,正要转身,却挠挠头,想到了什么,疑惑地开口道: “为什么要告诉大家?我们自己逃不行吗?人越多,大家都会抢着跑,我们就逃得越慢啊。” 不,泰尔斯在心底说,兄弟会不是吃素的,下城三区的每条街,每条路,每个转角都有他们的眼线,西门郊外也布满了他们的走狗,对于几个十岁不到的乞儿而言,就算逃出废屋,也很难逃出兄弟会。 泰尔斯原本的逃跑计划里,还要再半年的时间。他就能完全摸清下城第三区到红坊街之间,兄弟会放置眼线的规律和节奏,再从落日酒吧跟格罗夫药剂店里准备好物资,那他们逃脱的可能性就会大大上升。 只要能逃到红坊街。 但现在,现在根本不是最好的时机。 可为了生存,他们又必须要逃——意外总是突然而至,不是么? 所以,他必须把第六屋的私自逃离,变成乞儿的集体骚动。 只有第六屋失踪,那太明显,兄弟会很快就会找上来。其次,人越多,他们逃是得越慢,但也越安全,越不起眼。 但是,要把这些理由一个一个讲出来的话—— 泰尔斯仰头看着辛提,刺目的眼神让后者有些难受。 “辛提,你还记得我们两个,四年前的约定吗?” 辛提愣了一下,低下头,略略思索。 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已经变得坚定。 “当然。”辛提看着泰尔斯,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男孩,缓缓道:“你负责想,我负责做。” 泰尔斯郑重地点点头。 “我们,一起逃出去!” —————————————————— 娅拉·萨里顿百无聊赖地看着最后一个客人走出落日酒吧,然后懒懒起身,把他的杯子收起来。 今天的酒客不多,尤其是兄弟会自己的人,许多都被调去参加那场“大行动”了,就连厨子艾德蒙也提着砍刀去了,据说,是要去还个人情债。 老家伙也好久没回来了。 无聊。 娅拉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凌晨三点半,有点早。 然而那个钟也有点慢。 那个钟已经很旧了,娅拉心想,连装永世油的后槽都生锈了,铁锈混进永世油里,大大降低了工作效率。 得想点办法,让老家伙出点血,换个时钟了。 落日酒吧这么多的生意,既没有市政厅的税务官来收税(“看在国王的份上,我会给他两根中指!”——娅拉),也没有不长眼的家伙来要保护费(“每人一百个铜子,我就能保护你们的手指,不被我剁掉,怎么样?”——娅拉),就连进货都是从黑街兄弟会自己的渠道里拿的优惠价(“纳尔·里克,你是管账目的,快跟这些地上的兄弟,也跟我的刀说说,进货时该给我什么价格?”——娅拉),出点钱,换个酒吧里的时钟总是可以的吧? 那个吝啬的老家伙。 关上大门,处理完吧台的事务,娅拉撂下围裙和抹布,紧了紧短皮裤,把前台的不灭灯(取这个名字还真是讽刺)熄灭,走进后厨。 今天时间有点早,按照老规矩,做完锻炼的话还有—— 下一刻,娅拉的脸色就变得冷漠而狠厉! 她的身子瞬间伏低,膝关节弯到便于发力的位置,腿上闻名黑街的狼腿刀,瞬间来到左手。 刀锋电射一般飞出! “咚!” 狼腿刀凶狠地扎在一个酒桶上! 只有一小半的刀身露出,刀柄还在不断颤抖。 “啊!”这是一个小女孩的惊恐尖叫。 娅拉缓缓地直起身子,把右手上的另外一把狼腿刀扎回靴子,然后点亮身侧的不灭灯。 灯光照亮了昏暗的后厨,几个小小的身影露了出来。 “娅拉——那个——”被狼腿刀吓得惊魂不定的穿越者——泰尔斯,咧出一个勉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