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宴秋一边打哈欠,一边伸了个懒腰:“不用不用,我们下去吧,让五皇子那边久等了也不好。” 他主要也担心时间久了,那位疑似让五皇子成为绿帽侠;姑娘会不会被痛下杀手,遭遇不测。 郁慈点头,没说什么,将飞舟轻稳停下。 为了不太过引人瞩目,他们将飞舟停在城外,而不是人口稠密;阙城城内——不然,若是被凡人看到仙师降世,少不得大呼小叫,甚至跪地朝拜;。 或许有;修士很乐意看到这种场景,甚至故意在闹市口、凡人众多;地方施展仙法、引人瞩目,但显然,江宴秋和郁慈都不是那样;人,自然是越低调越好。 将飞舟降落在郊外,他们预备徒步进城。 丛林人迹罕至,走到官道上,行人从逐渐三三两两多了起来。 看着或拖家带口,或独身一人,背着少得可怜;行李;凡人们,江宴秋微微皱眉。 这些人衣衫褴褛,赤|裸着;手脚都满是脏灰,面容麻木,只是随着人流向前,队伍寂静得可怕,唯一有点声响;,还是孩童幼子;哭声。 这些人普遍都瘦骨嶙峋,肋骨间;皮肉深深凹陷,肚子却很大,突兀地鼓起,尤其是幼童,细细;脖子上支着个大大;脑袋,肚子也是怀了孕;妇人一般大,手脚都细,这般怪异;模样,让人简直忍不住担心那纤细;脖颈和手脚能不能支撑这样;重量,稍有不慎便折断了。 江宴秋知道,这是饿了许久;人才会出现;症状。 ——阙城可是大宛;皇都,就连阙城城外都有如此多;难民了吗? 江宴秋心情有些沉重。 为了避免引起骚乱,两人略施法术,隐去了繁复;仙袍,换上了一幅同平民差不多打扮;装束。 即便是这样,两人汇聚到队伍中后,依然无比显眼。 因为他们;脸太干净了。 尤其是江宴秋——一个人眼神澄澈是装不出来;,那是从小精心养大,未经受过什么磨难;人才有;眼神。 换作一个丝毫不了解他;陌生人,估计绝对想不到,这人曾经在传言中杀人放火不吐骨头;魔尊滚过一圈,还差点死过一次。 因此……他们理所当然地被盯上了。 贫穷和痛苦当然不会只孕育出同情和善良,更多情况下,那是罪恶和冷血;温床。 极端困苦;条件下,为了活下去,人性与兽性;界限会模糊不清。他们;很多所作所为,犯下;罪恶,生活在和平年代;人甚至难以想象。 “大哥,就是那两人了吧,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十几米外,几个壮汉抱团组队,眼神阴暗地盯着江宴秋跟郁慈;背影,其中一人低声询问着领头人,也就是一位刀疤脸。 这几人虽然瘦,却生得十分结实,手脚也有力,明显是来时路上不太缺吃食;样子。 至于怎么来;吃食……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刀疤脸嚼着嘴里;草叶,望着江宴秋破旧外衫下也难掩;细长双腿,眼里闪过一道混杂着狠厉和淫|邪;光。他“呸”地吐掉口中;草叶,狠声道:“进城之前,城里官兵多,不方便动手。人死在外面,那些当官;才懒得管。” 其余几人纷纷道:“知道了,大哥!”“大哥英明!” 还有个色胆包天;小弟,视线色眯眯地在江宴秋腰线大腿上游离了半天,才急吼吼道:“大哥,待会儿左边灰衣服那人能不能先别杀,让兄弟几个爽爽,过过瘾先。” 除了他,其余几人都有些意动。 虽然有人先前并不好男风,但这样;乱世,女人本来就少,况且那少年虽是男子……他一看就错不了,绝对是极品中;极品。 刀疤脸“呸”了一声,唾沫直接吐在那小弟脸上,对方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赔笑。 “当然,”他舌尖重重地舔过后槽牙,似乎在回味:“我尝了之后,自然有你们;肉汤喝。” 其他那些面黄肌瘦;流民离得远远;,不敢靠近这群人。他们或许听到了,又或许没听到,俱是眼神麻木或畏惧,哪怕知晓这兄弟几人想对前面穿着还不错;兄弟俩下手,也不会、或是不敢出声提醒。 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羊,换成自己被盯上。 那两人……只能算他们自己运气不好吧。他们叹了口气,麻木地想道。他们背井离乡,老家;村落或镇子,被魔修和兵匪洗劫一空,老人、女人和孩子,无一生还,其余幸存;那些人,千里迢迢来到皇都阙城,想要找条生路。 要怪,只能怪这贼老天不做人,怪自己运道不好吧。 . 郁慈脸色十分不好看。 这还是第一次,江宴秋在他脸上看到如此阴沉;表情。 倒是让这位总是没什么表情;小师叔看起来像个活人了。 两人都是修士,别说十几米外,一里多外;动静也能听得一清二楚。那兄弟几人估计是老惯犯了,在谋划什么,半点没出他;意料。 明明被盯上意|淫;江宴秋自己,郁慈本人却好像比他;怒气还要大。 他用手肘捅了捅小师叔;胳膊:“他们说就让他们说去呗,又不会少两块肉还是怎么;,要是真有胆量冲上来作死,到时候我们再修理他们就是了。” ——“我们”。 郁慈偏过头,似乎想说什么,却对上江宴秋带着笑意;目光,那缕突然升腾;暴虐;、想要将人杀死后碎尸万段;冲动,好像也渐渐被抚平了。 郁慈:“……你不生气么?” 江宴秋摸摸下巴:“唔,也还好。” 曾经在魔宗和初回玉仙楼;时候,再恶心;目光和言语他也经历过。 还是那句话,跟这种人计较着实是大可不必,掉了自己;价。 对方是小人、疯狗,你还要同一条狗计较吗?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