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翌日上午见着刘彻,卫长君就说起此事。霍去病瘦的也叫刘彻吓一跳。刘彻同意给霍去病部下一个月假,允许卫家这些孩子休一个半月。 卫长君并不想在宫里用饭,就没拐弯抹角:“陛下何时跟草民说过希望阿奴和破奴娶两位公主?” 来了! 刘彻悬着几日的心终于落到实处:“长君想怎么样?” “我可以拒绝吗?” 刘彻摇头:“晚了。子夫知道了。” 卫长君听糊涂了。 刘彻不介意为其解惑:“子夫认为这么大的事朕不可能不同你商议。朕召见阿奴和赵破奴,她便认为你知道此事。当日就打开库房叫俩孩子选嫁妆。你此时过去同子夫说什么?” 卫长君张口结舌。 好半晌憋出一句,“哪有你这样的?” 刘彻:“你痛痛快快的,朕至于这么做吗?” 合着还是他的错了。 刘彻点头:“大公子还有何事不明?” 卫长君想顺嘴提一下霍光,瞬间决定以后再说:“多谢陛下关心。草民无话可说。草民告退!” 刘彻低声骂一句,起身送他到殿外。 小黄门见卫长君头也不回,替主子担忧:“陛下,大公子看起来很生气。” “卫长君满腹心计,面慈心冷,但有一点很好,不记仇。即便记下,也是光明正大找补回来,不会暗地里给朕添堵。”刘彻这几日没去过椒房殿,担心说漏嘴。如今卫长君同意了,刘彻大大方方过去告诉卫子夫,妆奁不着急,还没寻到合适宅子,宅院修好晾晒也得后年才能入住。 小黄门:“陛下何时下旨赐婚?” 刘彻已有打算:“待他们从秦岭回来。” “南宫公主那儿呢?”小黄门怀疑他忘了。 刘彻当真把这个姊妹忘了。经小黄门一说,他才想起还有个外甥女等他指婚:“朕的那些姊妹长君一个不喜,又怎舍得去病娶她们的女儿。” 小黄门:“可陛下也不能说大公子不想同南宫公主结亲啊。” 刘彻颔首:“不可。”沉吟片刻,“她看上了去病,该去病犯愁。改日朕问问去病。” “冠军侯一定说他年幼,或高攀不起。” 刘彻:“也是个理由不是吗。” 小黄门真心叹服——陛下对不甚喜欢的人,真的可以做到毫不在意。连个令人信服的理由都懒得去想。 得亏卫长君早走了,也不会读心术。否则他一定不介意告诉小黄门,陛下的喜欢才叫人无福消受。 说起来,今年这一战卫青没霍去病一行跑得远也很辛苦。卫长君出了宫门就拐去长平侯府,提醒卫青这几日什么都别管,好好养身体。 卫青身体不累,但精神疲惫。 统领十几万大军,饶是卫青心思缜密考虑周到,晚上宿营他也不敢睡太沉,巡逻的脚步声稍微重一点就可以把他吵醒。 回到家中与妻子同塌而眠,卫青时常惊醒。张氏翻个身,卫青差点把人扔下榻。张氏被他吓得心有余悸,天亮都没睡着。 张氏不知道卫青那是战争后遗症,认为卫青太累。张氏建议卫青去秦岭歇几日——陛下只给他半个月假,再这么下去就全浪费了。 卫青今年出去两次,来回三个月,期间家中大小事皆由张氏操持。他才回家就往外跑,总觉着愧对妻子。 卫青在外人面前都不会装,何况在可以让他放松的家人跟前。卫长君和张氏见状,相视一眼,张氏说:“夫君真为我着想就带上伉儿。不必担心他,我也能一觉睡到醒。” 卫伉在他大伯家中早睡早起,回到自家也是如此——天黑睡,天蒙蒙亮就醒了。卫伉跟奶姆丫鬟分开久了,睡醒后不想找她们就找母亲。张氏这话并非胡扯。卫青头一天回家睡得正舒服被儿子一巴掌拍醒,误以为敌袭,吓得差点从榻上摔下去。 窝在母亲怀中的卫伉朝他大伯看去。 卫长君伸出手:“去吗?” 小孩笑着扑到大伯怀里。 卫长君笑着打趣:“你这样母亲会很伤心的。” 小孩儿吓得找母亲。张氏笑着说:“大伯逗你呢。”扭头问卫青:“我叫人收拾行李?” 卫青看他大兄。 卫长君点头:“你住西院,去病、阿奴他们住正院东偏房。敬声住堂屋东间,伉儿跟我住。省得他们胡闹打扰你。” 张氏眼睛亮了,这个安排再好不过。像是怕卫青犹豫反悔,张氏急急地回房亲自给他收拾。 卫伉年幼,有他在马车行不快。卫长君提醒长平侯府的奴仆,早点准备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