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只不过是覆盖于其上的半透明光影罢了。
她与头顶废墟中的人们并无不同,除了那破碎的羽翼,缠绕在白骨上的蓝金色藤蔓以及根植于脊椎处的不规则植物团,“我也终于搞明白了所谓蓝银草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了。如果写出一篇论文,今年明德堂的日月齐辉奖大概非我莫属了。”
“怎么了?”从进入倒悬圣殿之后便一直一言不发的冰帝茫然的发出了疑问,“蓝银草有什么问题吗?”
“蓝银草当然没问题,但你作为凶兽,见过蓝银草的魂兽吗?哪怕是十年的?”千劫语气中带着由衷的嘲弄。
冰帝像是被问住了,片刻之后才回应道:“确实没见过,极北之地那环境,也不可能长蓝银草不是,你可以问问银龙王。”
千劫看向了身侧,他相信,那个银发身影肯定还在。
“别看我啊,我一直以来都是缩在生命之湖透明虚影适时的冒了出来,紫色眸子看向神像时写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也许不用问了,问不出来的。”千劫深吸了口气,大踏步的走向了那可能被不知名手段害了一生的女性身前,“一个号称最擅长生命领域的十万年魂兽,甚至可能是凶兽,你一个重伤到恨不得带点生命能量就要薅的魂兽共主,竟然不知道?还放她化形了?”
“是啊,我真不知道。”古月怔怔的看着千劫扯出蓝金色的植物团,“因为在七神飞升之前,真没魂兽知道还有蓝银草这一种族的魂兽,哪怕号称植物系魂兽之祖的万妖王。”
“槲寄生嘛,你们当然不知道。”千劫转过头,一脚踏在了其上,“或者说,寄生于槲寄生的寄生物。”
“槲寄生?”
“光明之神巴德尔乃万物的宠儿,他热爱万物,万物也钟爱于他,但他在某一天做了一个关于死亡的梦,于是万物向他发誓:永远不会伤害巴德尔。”千劫低垂着视线,地面上的植物已经被光焰所燃烧,成为了这无垢大殿中唯一的灰烬。
但那蓝金色却依旧在闪烁着光辉,它们化作了一条长线,像是一条令人恐惧的寄生虫一般,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的朝着遗骨的方向爬去。
砰!
但失去了槲寄生这一对象,它再无伤害于光的能力,瞬间撞上了光幕,进无可进。
下一刻,它又转身以千劫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奔向了千劫自身于古月的虚影——但依旧没什么卵用,千劫周遭同样浮现出了隐约的金色半透明帷幕,来源于神像。
古月虚影身侧亦是如此。
蓝金色线条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在几人之间来回乱串——所谓永不死亡的蓝银皇,它当然永不死亡——逮着谁就寄生谁的东西,乃至对方死亡也不放过的东西,它会死亡吗?
“接下来呢?”冰帝忍不住在精神之海中询问出声。
“大千万物——弓箭、长刀、巨锤、匕首都已立誓,甚至花朵、疾病、石头都已立誓,唯独槲寄生没有立誓,因为它太过弱小,没谁认为它能杀死光明之神巴德尔。”
结局不言自明,故事往往都会朝着人们最意外的方向划去。
“因此,槲寄生成为了光明之神唯一的弱点。”
“那寄生于槲寄生的东西,又是什么玩意儿?”冰帝也注意到了那在千劫武魂下奋力挣扎的蓝金色线条,“你说真正的蓝银草魂兽,就是这玩意儿?”
“是啊,我都问过你了,你见过真正的蓝银草魂兽吗?”
蓝银草,一种在大陆上随处可见,生命力无比顽强的植物——一条黄土大道半年没人经过,它都能长满一堆蓝银草。
作为一种植物,蓝银草当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作为一种魂兽……
蓝银草问题大了去了——理论上斗罗星上任何除人以外的生物,都有成为魂兽的可能,但那只是理论上,一头猪在没吃天材地宝的情况下,它真成不了魂兽。
哪怕它不眠不休,每天都站在大太阳与月亮因为它活不到自己感应到魂力那一天。
一株草,自然就更不能了。
无任何外界因素影响,一直安安静静生长的蓝银草也最多活二十年左右。
当然,不排除某一区域的蓝银草撞大运,被天材地宝砸中了脑袋——比如说龙血什么的。
或者是蓝银草们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然后借此机会成为了魂兽。
只要几率不为零,放在足够长的时间尺度,足够多的对象上,都会是百分之百——这也是人们在万年后某个据说拥有蓝银皇血脉之人崛起之后的普遍认知。
但问题又来了:没人见过蓝银王,更没有人见过蓝银皇,至于蓝银森林,那更是传说中的传说。
等同于没人见过成为魂兽的蓝银草。
众所周知,万年以下的魂兽除了能打一点之外,与野兽并无区别,这一点放在植物系魂兽上就显得相当无奈了,别的魂兽还能吼一嗓子,植物魂兽吼都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