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云归此时有些疲倦,他不想听,“改天吧。”
“四叔!”
鹤礼泽鼓足勇气拦住他的去路,“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是关于褚欢的事情。”
他沉默片刻,“进来吧。”
跟着鹤云归进了南院,鹤云归刚坐下,鹤礼泽就对鹤云归道:“四叔,你放褚欢离开吧。”
顿时,他眉宇间染上几分不悦。
但鹤礼泽没有退缩,他继续问鹤云归道:“四叔,你爱褚欢吗?”
他这话问出口,鹤云归心尖儿不由得颤了颤。
他爱褚欢吗?
似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习惯褚欢在他身边,习惯地护着她。
至于鹤礼泽说的爱,他不知道。
见鹤云归不说话,鹤礼泽轻轻嗤笑了声,“四叔,你自己也不知道吧,你只是习惯褚欢做个乖巧的宠物,陪着你,你对她宠爱,对她怜悯,就像救世主那样......”
他话还没说完,就狠狠地击中了鹤云归的心脏。
因为褚欢的确跟他说过,他是救世主。
那时候,他只简单地以为,褚欢只是想要表达感谢而已。
鹤礼泽没察觉到鹤云归情绪的变化,他继续说:“可是四叔,你也许能解她一时的困扰,但是能陪褚欢一辈子的,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佛,是一个能爱她,呵护她,给她安稳幸福的普通男人,就这样强行把她留在身边,她不会快乐,你也不会。”
“四叔,褚欢待在荆园,看似得到了你的庇护,可在荆园内,你不在时,她过的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鹤礼泽自顾自的说,“我也不知道,她从来都不说,还是后来我亲眼看见的,大冬天,她被鹤童童带到了园子的后山,她找不到回来的路,在冷风里吹了整整一天,要不是我当时找她有事,她说不定就死在那里了。”
“回来就发了高烧,整整几天几夜,都在说胡话,那时你不在,等你回来了,她自己把这件事情咽下去了,谁也没告诉。”
“四叔,这只是众多细碎事情中的一件,她承受的,远比你看到的多。”
他的字字句句,都像是扎在鹤云归心头的一把刀。
让他喘不过气来。
褚欢受了那么多委屈,他不知道,居然还有颜面要褚欢留下。
鹤云归不想听他再继续说下去,抬手让他离开。
终于看到鹤云归的失态,鹤礼泽还有一肚子的话,没有再开口,但临走时,他又说:“四叔,褚欢在鹤家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受尽了委屈,如今她终于鼓足勇气离开,你就大发慈悲,放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