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继春两口子留褚欢多待几天,但是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不敢耽搁时间。
可偏偏天公不作美,今年多雪,都已经到了正月中旬,又下起了大雪。
此时,褚欢才行至一半,都还没到市区,这场大雪来得急,车上也没装防滑链,上坡时车子打滑,她费力稳定住之后,彻底不敢乱动了。
她下车查探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算是想请人帮忙都没办法。
外面天寒地冻,褚欢只好又坐回车里。
她犹豫着,本想给鹤云归打电话。
可想到那天晚上他剐蹭的车,最后还是作罢。
纠结了会儿,她还是打算找谢行舟帮忙。
他接得倒是挺快,谢行舟沉声问她,“欢欢,怎么了?”
“行舟哥,你现在……”
“啪——”
褚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电话里一声玻璃摔碎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谢凌云的谩骂声、谢行舟的反抗声、谢行舟他大妈的挑拨声……
全都交混在一起。
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他大妈又煽风点火,惹得谢凌云对谢行舟打骂,从小就是这样,这么多年,全部都没有一点长进,还是只会这个招数。
褚欢没挂电话,安安静静地等着,许久才又听到谢行舟跟她说话的声音,他克制很多,“抱歉,我这边有点麻烦事情,你刚刚想说什么?”
他现在情绪不稳定,褚欢不想让他在这个时候在下雪天开车,就只好改口,“我想说下个月给我爸妈扫墓,想要你陪我一起去。”
“肯定一起去啊,叔叔阿姨肯定也想见我的我。”
“嗯,那就好。”
谢行舟因为私生子的身份,从小在谢家的日子不好过,可以说是虐待的地步。
那时候褚欢还小,她没什么概念,只知道他整天都浑身是伤,很可怜,就把人带回了自己家,褚闻道和白玮秋连秦妄那样心机深沉的白眼狼都收养了,更是拿谢行舟当亲儿子看待,所以谢行舟对褚欢爸妈比自己爸妈都有感情。
而小褚欢是个孩子王,小时候有她护着,才没有其他人敢欺负谢行舟,现在他们长大了,受欺负的人是褚欢,他除了陪在褚欢身边,什么都做不了。
“那就这样,欢欢我先不跟我说了,改天我去找你。”
褚欢嗯了声。
在谢行舟挂断电话之际,她又说:“对了行舟哥,我之前在云阁定制了一套旗袍,你现在有空了可不可以帮我取一下?正好离你家近,下次见面我找你拿。”
她想要给谢行舟一个借口,让他离开那个让人窒息的家庭。
果然,谢行舟应道:“好,我这就去。”
“谢谢!”
褚欢这才挂了电话。
可看到外面大雪积得厚厚一层,她又犯了难,她这边儿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叫拖车的话,这个位置这么偏僻,路也不好走,拖车能不能进来都难说。
褚欢一筹莫展。
现在似乎叫谁过来,都是拖累,更何况她已经想不到还可以通知谁了。
可若是今天不离开,明天肯定会结冰,路更不好走,何况,她在这荒郊野外,能不能在这零下十几度的天撑到明天。
真是倒霉的事情,全都被她给碰见了。
反正麻烦一次也是麻烦,无数次也是麻烦,褚欢决心给鹤云归打电话,他不方便的话,大不了让他派人过来。
可她还没点开手机,忽然一个鹤字跃然而出,可她给鹤云归存的名字是先生,定睛一看,竟然是鹤礼泽的电话。
上次除夕夜,两人见过一面之后,褚欢为了躲他,在祭祖之前的那两天,都待在南院闭门不出,到了初五下午,她就回了市区。
到今天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搭话,居然突然会给她打电话。
褚欢犹豫了一会儿,看到手机电量不多,只好接通,“喂,怎么了?”
“你没在家吗?”
“锦都花园?”
褚欢下意识地问。
鹤礼泽嗯了声,“我来给你送东西,但是你不在。”
“我不需要,你带回去吧。”
“褚欢……”
“但是现在我需要请你帮我个忙,可以吗?”
褚欢也不矫情,让鹤礼泽帮忙,总比自己困死在这里要好,她还没能报仇呢。
认识褚欢三年多,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褚欢求他帮忙,他急忙道:“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全部都可以。”
“我有点事情,出了趟远门,但是现在下雪了,我困在了半路,你能不能找个开车技术好点的,给我送个防滑链。
“怎么回事?!”
鹤礼泽急忙道:“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事情?”